娘死后一年我爹娶了公主 我被送去和亲时她护身后:本宫愿领兵出征
发布时间:2025-08-04 06:07 浏览量:1
在我五岁那年,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我爹高中状元后,派人接我和娘亲前往京城。
本以为能开启新的美好生活,可谁能料到,我们到京城没几日,娘亲就惨遭横祸,不幸离世。
后来,父亲迎娶了公主,我也跟着住进了公主府,还得了个郡主的头衔。
公主和母亲截然不同,母亲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温婉细腻,能歌善舞,恰似一朵出水芙蓉;而公主自带威严,高贵端庄,压迫感十足,只要她往人群里一站,便能瞬间震慑全场。
我始终不肯改口叫她母亲,每次都和旁人一样唤她公主。她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颔首。
府里的老嬷嬷们劝我嘴甜些,说只有把公主哄开心了,我的日子才会好过。可我生性倔强,学不会讨好别人,更抵触叫别人母亲,在我心里,生我的才是母亲,她已离世,死在了我的眼前。
尽管住在同一屋檐下,我和公主却十分生疏。除了必要的请安,我们几乎见不到面。我的生活全由父亲安排,他为我请了最好的女先生,教我琴棋书画、舞蹈音律。可我对这些毫无兴趣,一样都学不会,常常把先生气得跺脚。父亲对我失望透顶。
我的身份在皇室极为尴尬,虽有郡主的名头,却被人看作是徒有其表。皇室里的孩子个个精明,人前乖巧懂事,人后尖酸刻薄。在公主面前,他们对我笑得天真无邪,可只要父亲和公主不在,便露出真面目,挖苦我是拖油瓶。
其中,太子家的小女儿魏樱和我年纪相仿,她总是用灿烂的笑容说出最恶毒的话:“听说你连琴都不会弹,夫子都被你气跑了,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人?你没有皇室血脉,还好意思当郡主,哦,我知道了,是靠你爹卖身换来的。”
“哈哈哈,你说你爹跟那些小倌妓子有何区别?公主姑姑最喜欢美男了,别以为你爹得了她的青睐就能高枕无忧,等她玩腻了,你们就倒霉了。”
宫宴上,同龄人都能歌善舞,逗得皇上哈哈大笑,我只能局促地缩在一旁,努力做隐形人。
但魏樱怎会放过我,当圣上问“孩子们都表演完了吗”时,她站出来,笑着指着我:“皇爷爷,槿姐姐还没上台呢,槿姐姐,你今天要展示什么绝活呀?”
她明知我什么都不会,故意让众人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年幼的我咬着嘴唇,头低到尘埃里,心里难过极了。要是公主没非要嫁给我爹,我还在江南过着被捧在手心里的快乐日子,又怎会来皇宫受这份屈辱。我恨透了京城的一切。
魏樱像个不懂事的孩童,欢快地催促我上台:“槿姐姐,皇爷爷让你表演呢,你快说说你会什么,别害羞,我不信你什么都不会。”“她就是个草包,别叫她了。”有人嘲笑。她扬着头思索:“你怎么能什么都不会呢?”
公主好奇地打量我,问父亲:“阿槿,她真的什么都学不会?”父亲羞愧地摇头:“除了写字读书,别的才艺她都学不进去,这孩子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公主却满不在乎,拍了拍我的肩:“没事,这些东西没啥用,不爱学就别学,又不靠这个吃饭。”
父亲急了:“那怎么行,别的姑娘都样样出色,就她丢人。”“有什么丢人的,本宫也不会,唱歌跳舞又不是戏子靠这个谋生。”
接着,公主对魏樱说:“阿槿对这些没兴趣,以后你请她表演,得经过她本人同意,你没问她会不会、愿不愿意,就大声叫她上台,显得你没教养,还浪费大家时间。”
公主笑着说话,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魏樱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公主姑姑。”
虽说公主帮我解了围,但我什么都学不会的事还是传遍了京城。我常常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笨,我既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也不清楚能学会什么。
直到有一次,我随父亲去校场接公主。站在校场门口,我看到她身着劲装,骑着马在校场上英姿飒爽地奔驰,挽弓射箭的动作潇洒自如,我的血液瞬间沸腾,看得目不转睛。
她下马朝我们走来,见我盯着她手里的弓,笑着问:“阿槿也对射击感兴趣?”我点点头,忐忑地问:“我可以试一下吗?”
“可以,不过我这把弓很重,你拿不动。”她把弓放在桌上,我去搬,却纹丝未动。她笑道:“还真倔,非要自己试试,你有兴趣的话,我让人给你打把小的。”
我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真的拿回了一把小巧的弓和配套的小号箭,我欣喜若狂。她还特意请了师父教我,见我学得有模有样,便每日带我去校场练习。除了射击,我还学会了骑马、剑术和刀法。
父亲一开始很不情愿我学这些,他觉得女子就该弹琴绣花。公主却说:“你说的这些,本宫都不会。”
尽管我还是众人眼中的草包郡主,宫宴上依旧被人取笑不学无术,但我已不在乎。因为校场的师傅们都夸我是难得的天才,公主看了我的剑术也赞不绝口。公主说得对,我独一无二,我会的他们都不会。
在宫里,十皇子魏岩嬉皮笑脸地挑衅我:“沈知槿,听说你会点三脚猫功夫,敢不敢跟小爷我试试?”
魏樱等人在一旁看热闹。我不怕和他比功夫,可他母妃是刘贵妃,极受圣上宠爱。魏岩是圣上最小的孩子,深得圣心,平日里嚣张跋扈,没少欺负我。
我想征求公主的意见,却发现她不见了。我正四处找她,魏岩趁机冲过来一脚把我踢倒。
他又高又胖,力气很大,我被踢得膝盖磕在石头上,手掌擦破了皮,疼得冷汗直冒。其他人哈哈大笑,骂我是废物:“原来笨蛋就是笨蛋,习武这么久还是这么弱,真差劲,以后学你爹去卖好了。”我咬着牙,握紧拳头,强忍着愤怒。
“起来,打回去!”公主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我扭头看她,确认道:“真的可以打?”
“往死里打,有本宫担着,你怕什么?”
得到她的肯定,我一个鱼打挺起身冲向魏岩,一脚踢在他小腿骨上,他惨叫一声,我又用力一推,他重重地摔趴在地上。
新仇旧恨一起算,我揪住他的头发往地上撞,他被撞得满脸是血,嚎叫连连,鼻梁断了,还掉了几颗牙。不管他怎么求饶,我都不停手。
有公主在,没人敢劝架,魏岩的奴才们只能干瞪眼,魏樱等人也吓得目瞪口呆。刘贵妃赶来时,魏岩已被我打得惨叫不止,她朝我大吼:“住手!放肆!”公主没叫停,我就不停。在刘贵妃愤怒的目光下,我又在魏岩背上猛踩几脚。
贵妃指挥奴才:“快,把那畜生拉开,小小年纪就行凶杀人,快把她拖出去打死!”
“慢着,我看谁敢?”公主缓缓抬头,眼神睥睨,所有人都像被定住了一样,贵妃身边的奴才也不敢动。“嘉荣,你竟然为这么个小畜生说话?”
嘉荣是公主的封号。“贵妃慎言,她是本宫的女儿,不是什么小畜生,贵妃活了这么大年纪,连人话都不会说吗?”
刘贵妃震惊,指着公主连说“好好好”:“你不过是个公主,架子倒不小,竟敢纵容外人打我的岩儿,快去叫圣上,我就不信圣上会允许你胡作非为!”不一会儿,皇上的龙辇到了。
“皇上!咱们的岩儿快被人打死了!”贵妃没等皇上下来,就泪眼汪汪地扑过去。看这架势,贵妃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是皇上感情最深的女儿,一个是最受宠的妃子,我也想知道在皇上心里,谁更重要。皇上从龙辇上下来:“怎么回事?”“嘉荣她纵容沈知槿这个小畜生,把岩儿打得快死了,陛下,那小畜生太歹毒了,我的岩儿……”
皇上皱眉看向公主:“嘉荣?这是怎么回事?”
公主微微俯身,轻描淡写地说:“父皇,不过是小孩儿打架,贵妃娘娘太小题大做了。我像岩儿这么大的时候,都随父皇上阵杀敌了。”
皇上听后神色缓和。魏岩被抬起来,满脸是血,疼得龇牙咧嘴,还不时呻吟。“岩儿,感觉怎么样?”
皇上问。魏岩掉了几颗牙,说话漏风,断断续续地说:“父……父皇,打……死她。”还指着我。公主笑道:“中气十足,还会告状,看来没什么大碍。”“嘉荣!岩儿还是个孩子,你别这么刻薄!”
贵妃着急护子。“我可没见过一百八十斤的孩子,过几年都能当爹了。贵妃娘娘,你还是管管他,打不过还爱惹事,他这样子出门容易被人打死。”
“你……你诅咒我儿子,他还是你弟弟!”“忠言逆耳,没事的话,我带阿槿回去了。”公主说完转身就走,我赶紧跟上,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昂首走出宫外。
本以为这事会闹大,没想到公主几句话就把皇上安抚住了,不再过问。这也让人更清楚公主在皇上面前的受宠程度,无人能及。
魏岩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好了之后鼻梁还是歪的,牙齿也缺了几颗。这次事件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没人再敢对我指手画脚,见到我都躲得远远的。魏樱每次看到我,都吓得发抖:“那个坏小孩又来了!”
她这样的行为,不断提醒着大家我是坏人。我的恶名也传了出去,以前只是被说草包,现在又多了“天生恶种”
“蛮横无理”的标签。但我不在乎,依旧去校场,除了习武还学排兵布阵,每天都过得充实又快乐。因为公主说过,他们打不过我就只会嘴上占便宜,我很认同。
也有人暗地里说公主是故意捧杀我,把我养成骄横跋扈又没本事的人,我根本不理会这些言论。
尽管我名声不好,但十岁那年,还是和崔氏嫡长子崔闵订了亲,这是父亲和公主深思熟虑的结果。
父亲官至首辅,公主又深得陛下宠爱,京城权贵圈里很多人都想和公主府结亲。
我及笄那年,两家开始商议婚事。没想到,在我的及笄宴上,崔闵竟当众拿着我的庚帖来退婚:“郡主,我要退亲。”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都听见,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他身上。
其实我早知道他想退婚,因为他和魏樱勾搭上了。魏樱还是老样子,小时候就爱使坏,长大了手段更隐蔽。
她明知我和崔闵已定亲,还故意邀请他出去玩,一见到崔闵就装得天真可爱,不停地吹捧:“闵哥哥,你好厉害,什么都会。”崔闵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俩倒挺般配。
但他在我及笄宴上退婚,分明是打公主府的脸。“为何?”我质问他。他看了眼魏樱说:“闵只想找个温柔的女子共度一生,而不是你这么粗鲁的人。”
“那你找到了吗?”
魏樱摇头,他收回目光:“无。”一副不想多和我说话的样子。哼,他不想承认和魏樱的关系,我可不会让他轻易退婚。
“你早不退晚不退,偏偏挑我及笄宴,你们崔家的家教就这水平?”肯定是魏樱让他这么做的,她就爱看我出丑。崔闵拿出庚帖递给我,我没接:“退亲,我不接受。”
他生硬地说:“郡主自重,别死缠烂打。”
“放肆!本宫的女儿,岂是你想娶就娶,想退就退的?”
公主不知何时从隔壁园子回来,大声说道。
崔夫人急忙走到崔闵身边,拉着他的袖子:“闵儿,快向公主道歉。”崔闵仰着头,坚定地说:“让我和她成亲,除非我死。”他们母子一唱一和,公主冷笑:“有骨气,希望你接到抄没全家的旨意时,还能这么硬气。”
我和崔闵的婚事是圣上赐婚的,他这么一闹,不仅打了公主府的脸,也打了圣上的脸。崔夫人“扑通”一声跪下,不停地磕头:“求公主饶命,犬子无礼,求公主放过崔家!”
她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引得旁人窃窃私语。他们母子或许早商量好了,魏樱是太子之女,太子若登基,她就是嫡公主。对崔家来说,娶未来皇帝的女儿比娶公主的养女更划算。但我觉得他们太愚蠢,皇位最后谁坐还不一定呢。
这时,太子妃出来打圆场,她笑着对公主说:“阿姐,您这话有点过分,崔闵不愿意娶,您不能逼他,不然阿槿也不会幸福。”
“他是年轻气盛,不如网开一面,我给阿槿再找门好亲事,您看行不?”她肯定知道崔闵和魏樱的事,明显是帮崔家说话。
太子当了二十年储君,地位不稳。皇上最宠刘贵妃,贵妃的儿子八皇子和十皇子都成年了,很受皇上喜爱,八皇子还被封了荣王。崔家是世家大族,魏樱嫁过去也算门当户对,还能拉拢崔家。当然,太子妃不敢得罪公主府,毕竟公主有权有势,父亲又是首辅。
“太子妃,你别道德绑架了,崔闵就是在打公主府的脸,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皇家威严何在?”
荣王妃站出来说话。如今荣王和太子争斗激烈,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得饶人处且饶人,崔闵有错但罪不至死,要不罚他去羽林军,阿姐也好管教他。”
京城十万羽林军由公主掌管。皇上知道皇子们迟早会为皇位争斗,所以把京城和自己的安危交给了公主,公主是他亲自带大的,还一起上过战场,父女感情深厚。
我听太子妃这么说差点笑出来,她算盘打得精,崔闵还没和魏樱成婚,她就想借崔闵染指羽林军。“太子妃,你当大家是傻子呢,你句句都帮崔家,崔闵这么坚决退婚,是不是和魏樱好上了?”
荣王妃装作恍然大悟:“难怪这几个月我总看到魏樱和崔闵一起出门!”
“这可真有意思,太子妃家教真好,教唆女儿撬别人未婚夫!”荣王妃一喊,大家看魏樱和崔闵的眼神变了。
在这个注重女子私德的世道,即便魏樱身份尊贵,也被打上了“勾引别人未婚夫”的烙印,这比我“蛮横草包”的标签严重多了。
大家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她脸涨得通红,含着泪辩解:“我没有。”荣王妃不依不饶:“没有?我刚才还看见你们眉来眼去的。”
荣王妃的话半真半假,崔闵和我说话时确实总看魏樱的反应,但要说情意绵绵,我没看出来。
这时有人搭话:“确实,我说崔闵咋老看魏樱郡主呢。”魏樱没想到自己想让我难堪,结果先害了自己。
“荣王妃,你别血口喷人,污蔑女子清白,真歹毒!”太子妃见女儿受辱,立刻反驳。
“污蔑?”
荣王妃笑着招手,侍女捧上一条黄色手帕,她拿起手帕看了看,举起来:“樱樱,这帕子是你的吧?”荣王妃早有准备。
魏樱平时爱显摆,常在帕子上绣酸诗,东宫的帕子多是黄色,有特殊标记。荣王妃念着帕子上的诗:“赠闵郎,青草萋萋绿满汀,画船箫鼓晚风腥,客边无限关心事,独对秋波数点萤。”
魏樱冲过去抢帕子,想撕烂却撕不动,气得把帕子揉成一团,这更坐实了她的心虚。“哎,我还没看完呢。”荣王妃抱怨。
“好了,够了!”公主适时出声,现场安静下来。她目光锐利,被她看过的人都低下头。
“太子妃,魏樱,你们怎么说?”“阿姐,这可能是误会。”太子妃声音没了之前的底气。
“误会?”
公主冷笑:“阿槿的及笄宴就这一次,你们还来闹事?”“阿姐,我们愿意补偿。”太子妃硬着头皮说。“公主,对不起,都是崔闵的错,我们愿意弥补对沈姑娘的伤害。”
崔夫人想花钱了事。“赔偿?弥补?行,让太子和崔家家主来跟本宫谈。”这场及笄宴不欢而散。
回房后,公主把我叫过去,安慰我:“其实男人就那么回事,你还小……”
“公主,我一点都不难过,我又不喜欢他,只是觉得丢面子。”
我回答。她松了口气:“你不喜欢他就好,这事你想要啥补偿,我尽量满足你。”
我想了想,自己啥都不缺:“公主,我没要求,您自己决定就行。”
几天后,崔闵被崔家押来负荆请罪,在公主府门口跪了三天三夜,磕得头破血流,还晕过去几次。东宫也送来了丰厚的礼品,珍珠玛瑙等稀奇玩意一大堆。
公主拿起一颗大东珠掂量着:“就这?魏珣没诚意啊,一筐小玩意就想打发本宫,拿回去,本宫嫌寒碜。”
太监吓得跪下:“这是东宫最珍贵的礼品了。”
“行吧,你给太子带句话,他的那个铜矿,本宫觉得不错。”太监满头大汗,支支吾吾:“奴才会禀报给太子爷的。”
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的,公主最后同意退婚,双方拿回了庚帖和婚约书,约定以后嫁娶互不干涉。公主叫我去喝茶,她不爱琴棋书画,唯独喜欢茶道,每次都亲自煮茶。她递给我一杯雪山玉茅:“我同意退婚的事,你知道了吧?”
“嗯。”
“你不想问问我为啥同意?”
我笑着问:“公主从崔家拿到矿产了?”
“嗯,还真瞒不过你,你猜猜是哪个矿?”
“青州那个铁矿。”我脱口而出,那个铁矿能开采百年。“你真没意思,一猜就中。”
我点头:“没想到我这么值钱。”她瞪了我一眼:“值个屁,有本事给我弄个金矿来,我问崔术那老东西要金矿,他不给。”
“金矿烫手,不如铁矿。那东宫呢?”
“太子可精了,好说歹说,割了半个县给我,还是个穷县。”
“眭县?”
“又被你猜到了。”“穷但矿产多,看来收获不小。”睢县虽穷,但产猛火油,可是个宝贝。
表面上,公主府丢了面子,东宫和崔家失了名声,魏樱成了浪荡女。相比之下,我这个被退婚的人倒没多少人议论了。
太子急着拉拢世家的事被皇上知道了,皇上没少责备他。荣王妃在及笄宴上表现出色,太子受罚,很多空缺被荣王的人补上。
原本太子在朝堂势力最大,现在和荣王差距不大了,荣王成了受益者。但谁能想到,公主才是背后的操控者呢。
“你的婚事,有两个人选,魏岩和太子妃娘家侄子。魏岩是荣王妃主动提的,前几天刘贵妃也来找我了。”
“他还没被我揍怕?算了吧,我嫌他长得恶心,再说他是你弟弟,按辈分我是他外甥,我以后叫你姐姐还是母亲啊?”
公主白了我一眼:“你不是一直叫我公主么?”我转移话题:“那个太子妃娘家的也算了吧。”
东宫和荣王府争斗激烈,公主和父亲保持中立,不想掺和。当初和崔闵订婚,就是因为崔家没卷入夺嫡,没想到崔家新当家的没眼光,让崔闵和东宫搅在一起。“虽然不急着成婚,但还是要早点定下来,这两个不合适,再看看其他的。”
公主想了想说。“另外,我听说崔闵和魏樱悄悄定了婚,崔家昨天送了聘礼,东宫刚被父皇批评,还敢在风口浪尖订婚,我觉得这事有点怪。”
一个月后,魏国和大月国边境冲突,魏国战败的消息传来,全国震惊。魏国一直很强,谁都没想到驻守边境的宋老将军会战败,还丢了三座城。
朝堂上争论激烈,有人主张割地赔款和亲,也有主战派要求继续抵抗。最后,以太子为首的主和派占了上风,连荣王都支持求和,父亲主导的主战派支持的人很少。
原因很简单,如今魏国缺少将才,宋老将军都守不住,其他人更没胜算,不如直接认输,赔地赔钱送美人。
大臣和王公们很快定了对策,除了被占的三座城,再赔白银一亿两,黄金三千万两,还要送魏国公主去和亲。
但选和亲的公主时犯了难,皇上成年的公主只有嘉荣公主,还结了婚,其他小公主最大的才八岁。于是把范围扩大到皇室宗亲,魏樱也在名单里。
这时太子妃说:“魏樱已定亲,不合适去和亲,我觉得荣嘉公主府的知槿郡主最合适,大月国民风彪悍,其他小姐去了很难生存,知槿喜欢舞刀弄枪,武艺高强,去大月国正合适。”
礼部官员一听,把我的名字也加了上去。太子妃说完,得意地看着我:“阿槿身为郡主,该为大魏效力了。”我嘴角一勾,没说话。
最后,圣上封我为玉槿公主,代表大魏去和亲。圣旨到的时候,公主一把抢过撕碎:“和亲,本宫绝不允许!”她带着我去朝堂理论,众人劝她:“一个继女而已。”
“和亲也是没办法,大魏现在没人能打仗。”
“牺牲一个女子和点钱财,能保大魏国十年太平,你是公主,要以国家为重,别意气用事。”
公主冷笑道:“你们知道她是女子啊,国家的安危为啥让一个女子承担?你们男人缩在家里当乌龟,有啥资格送本宫的女儿去和亲?”
“可大魏现在没人能打仗!”“本宫愿带兵迎敌!”说完,公主当场跪在圣上面前:“父皇,请允许儿臣率军抗敌!”
皇上也是武将出身,大魏江山是他打下来的,他内心主战,但年纪大了,有心无力。看到公主请愿,他很激动,当场决定:“好!不愧是朕亲自带大的女儿!”
“皇上,不可!”
老太傅大声阻止。“闭嘴,谁再阻止,朕就抄你们九族!”皇上宣布封嘉荣公主魏澜为兵马大元帅,立刻带兵去西北抗击大月国。
公主接过圣旨和兵符,问我:“阿槿愿意和我一起上战场吗?”我单膝下跪:“沈知槿愿意与元帅一同杀敌!”从太极殿出来,太子妃和魏樱在前面等着,好像有话要说。“阿姐,听说你这么大年纪还要出征?”
太子妃幸灾乐祸。“有事?”
“只是心疼阿姐,要是您当初同意把阿槿和我娘家侄子定亲,她就不用去和亲,您也不用上战场了。”
太子妃装作惋惜。“本宫出征不光为了阿槿,是为了千千万万的子民,我不想打下的江山被人占,也不想百姓受苦。就算没有阿槿,本宫也愿意上战场。”
路途遥远,大军行进缓慢,到靖州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那时是隆冬,大雪封路,粮草供应不上,最艰难的时候,我们一天只能吃一顿,还得和野草树根一起吃。
公主平时养尊处优,这时也和士兵吃一样的饭,毫无怨言。我饿得受不了,她笑着说:“我给你煮壶茶吧。”我惊讶:“哪来的茶?”
她从树上捋下一把枯黄的叶子,捧了一捧雪,放进陶罐里生火煮。她煮茶时非常专注,就像在煮美味佳肴。“我从小就跟父皇打仗,这种日子过了很多次,那时候更苦,唯一的乐趣就是煮茶。”
水烧开后,她把叶子撒入锅中,那晶莹剔透的雪水很快就被染成了深褐色,随后她把叶子捞了出来。
她给我倒了一杯煮好的茶,彼时我正饥肠辘辘,端起杯子便一饮而尽。这杯茶下肚,原本寒冷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就连空荡荡的肚子仿佛也有了饱意。
这时我才真正明白,她为何如此钟情于煮茶。
冬天总是漫长的,在西北这片土地上,日子更是难熬。时间紧迫,容不得再拖延,否则大军只能面临饿死的绝境。
她当机立断,决定先攻下一座城池。在仔细查看地图后,她将邺城圈了出来。
此时,宋老将军那边也已休整完毕。那天傍晚,她带着我们先锋部队,趁着夜色悄悄潜入邺城。
一直等到子时,敌方换岗交班的时候,我们才开始行动。
月光洒下,银白色的雪把周围照得亮堂堂的。
公主朝我打了个手势,用唇语说道:“阿槿,就看你的了!”
我一手挽着弓,一手拉着弦,松手的瞬间,无数箭矢如流星般飞向城头。
城墙上的守卫纷纷中箭倒地,当另一拨人爬上来查看情况时,又被我一阵箭雨收割。
如今的我,已然是一名神射手,能够做到百箭齐发。
在我的掩护下,几个兄弟成功爬上城墙,打开了城门。
而此时,宋老将军带领的大军也赶到了。天还没亮,我们就把守城的士兵杀了个精光,还从他们手中抢来了不少粮食,大军的口粮问题暂时得到了缓解。
后来,我们用同样的方法,又陆续攻下了另外两座被敌军占领的城池。
此时快过年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过年,但因为有她在身边,我并未感到孤单。
吾心安处便是家,也不知从何时起,只要她在身旁,我的内心就会无比安定。虽然我还是客客气气地叫她公主,但在潜意识里,她早已是我的家人。
尽管粮草一直没有运到,但靠着攻下三座城池抢来的粮食,我们熬到了开春。
大雪融化,阳光灿烂,我们继续朝着大月国进发。
在行军途中,她为了救我受了伤。当刀刃刺入她腹部的那一刻,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公主!”我冲过去扶住了她。她咳嗽了一声,强撑着说:“没事,我能行。”
“小心!”她抱着我滚到地上,躲开了飞射而来的箭矢。
我拾起弓箭,发疯似的朝着敌人射去,直到把身上带的弓箭都用完了。我又扛起大刀,与敌人近身厮杀,他们都说那天的我像疯了一样,杀红了眼。
军中的医治条件十分简陋,连麻沸散都没有。她紧紧握着我的手,脸色惨白,出了一身冷汗,但硬是一声没哼。
军医为她处理完伤口后,她看着我紧绷的脸,轻轻笑了笑说:“这算啥啊,本宫年轻时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
她说的话,我深信不疑。也就是在这几日照顾她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全身布满了伤疤,令人触目惊心。
后来,我把她留在邺城,独自带领一支军队,连续攻下了七八座城池。从此,我被冠上了“弑神”的名号,所到之处,人们都闻风丧胆。
直到打到大月国王庭,他们愿意割地求和,赔偿五千万黄金,并且每年向大魏纳贡。
返回邺城那天,她特意到城门口来接我,眼神中满是慈爱,说道:“阿槿,我为你感到骄傲。”
【我也一直为你骄傲。】我在心中默默念着,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回到京城,满城都是欢迎我们的人,甚至有人打出了“欢迎弑神回京”的横幅。
我爹告诉我们,这一年时间,京城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圣上已经病了一个多月,目前由太子监国。太子和荣王经过一年的明争暗斗,最终还是太子胜出。
目前朝堂形成了三方势力,以我爹为首的清流文人,以太子为首的世家大族,还有拥护荣王的大多是商人出身、身份不高的一派。
庆功宴是皇后为我和公主举办的,皇上没有出席。
太子与皇后坐在主位上,太子妃坐在太子身旁,太子气势十足,以储君的名义给我们赐酒。
以往太子称呼公主为阿姐,如今却改称公主为嘉荣。
魏樱打扮得花枝招展,带着崔闵,在宴会上左右逢源,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她大概是忘了,这是为我和公主举办的庆功宴。
“槿姐姐,你们出去那么久都没消息,我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呢。”魏樱假惺惺地说道。
“让你失望了,我福大命大。”我神色平淡地回应道。
“其实你要是当初听从我母妃的建议,嫁给我表哥,也不用出去打仗遭这份罪了。”魏樱继续说道。
“呵,我幸好没答应嫁给你表哥。我也没觉得这是遭罪,上战场打仗,可痛快了,把敌人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的时候,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我看着魏樱,目光意味深长。
她白着脸,捂着嘴巴说:“咦,好吓人!”
“吓人吗?你要知道,大魏国的江山就是这样打下来的,大魏王朝的建立,是堆砌在无数尸身和血肉之上的,多少人付出了生命?你享受着他们的付出,却还嫌弃他们吓人?”我把魏樱说得哑口无言,她只能转移话题:
“我和闵哥哥马上就要成婚了,到时候槿姐姐可一定要来喝一杯喜酒啊。”
崔闵站在魏樱身边,满脸傲气,看来他对做太子女婿这件事十分满意。
“嗯,祝福你。”我神色平静地说道。魏樱没在我这里得到想要的回应,只好讪讪走开,去别处与人闲聊了。
此前宋将军兵败,太子一家应该早就得到了消息。从邺城到京城,骑马要两个多月,可要是用飞鹰传讯,不到一个月就能传到。
太子肯定早我们得知兵败的消息,所以才默许魏樱怂恿崔闵在我的及笄宴上悔婚,又迅速将魏樱许配给崔闵,以此避免了和亲,不得不说他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们看似被动出征,实际上却实实在在地掌握了五十万大军的兵权,这就是我们的底气。而且在军营的这段时间,我和公主在军中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太子和荣王在京城斗得如火如荼,而我和公主却在军中收获了人心。我们打了胜仗,全国的老百姓都在为我们欢呼。谁更高明,一目了然。
公主提出想去看望皇上,却被皇后以皇上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为由拒绝了。公主与皇上的感情最为深厚,当初我们带兵出去征战,也是得到了皇上的极力支持,他不可能不愿意见我们。
看来我们离开的这一年,羽林军失控了,皇宫已经落入太子手中。
太子旁敲侧击地让公主交还兵符,公主冷笑道:“当初你想卖辱求荣,如今却想从我手中拿到兵权?你配拥有这兵权吗?
“要交还也是交还给父皇,而不是你,想要兵符,等你坐上那个位置再来跟本宫说。”
公主和太子在宴席上大吵了一架。
回府后,荣王夫妻前来拜访。荣王说,连他母妃刘贵妃都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皇上了。皇后和太子把持了后宫,皇上的寝宫被守卫围得严严实实。
羽林军原本由公主掌管,但公主出征期间,把指挥权临时交给了她的副手。她有两大副手,一个负责京城安全,一个负责皇宫,负责皇宫的都统是李成。
看来问题就出在李成身上。
荣王想拉拢我爹和公主一起对抗太子。公主手中的兵权正是荣王梦寐以求的,荣王母家家世并不显赫,后来是因为贵妃受宠,靠着贵妃的关系才渐渐有了起色。
荣王说了一大堆好话,许了一堆好处,可公主却表示当下不想掺和进去。
荣王走后,我问公主为什么不选一边站队,她只是笑笑说:
“谁当皇帝,本宫都是公主,也仅仅是公主。况且现在说得天花乱坠,谁又能保证他不会过河拆桥?
“人性是最难捉摸的东西,阿槿,你要记住,世上最诱人的就是权力,在权力面前,别说兄弟姐妹,就连父母子女都不可信。”
公主眼神幽幽的,好像在回忆什么往事。
第二天,公主把李成和另一个副手姜山叫了过来。姜山汇报了最近一年的公务情况,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李成却让人捎话来说自己身子染病,卧病在床,怕传染给公主,所以暂时不见人。不用想也知道,李成肯定有问题,做贼心虚。
这次离京一年,皇上病得这么快,导致后宫被太子把持,这是我们之前没有预料到的。
当晚,我潜入皇宫去查探情况。皇上的寝宫乾清宫被守卫围得水泄不通,戒备森严,不时有人巡逻。就连路过的小太监,离得老远就被喝住,经过一番盘查才被放行。
回去把事情禀报给公主后,公主沉思片刻说:“先不着急,让他们再多得意几日。”
太子和荣王的斗争越来越激烈,太子占据优势,但也不是完全稳操胜券,经常遭到荣王的反击。
重阳过后,西南地区突然遭遇地震,南方的两个州损失惨重,房屋被毁,人员死伤无数,即将收割的庄稼也全部倒伏,粮食颗粒无收。
地方官员上报朝廷请求赈灾,我爹把奏折呈上去后,太子和荣王为了赈灾人选的问题争论不休。
最后,三个派别的人各派出一位官员,互相监督。由清流一派的吏部尚书徐大人主导,荣王和太子各派一人作为副手。
没想到赈灾物资在运输途中遭遇了劫匪,给灾民准备的粮食被抢劫一空。徐大人怀疑有人故意搞破坏,他在奏折中请求派精兵重新押送物资。
“这都是本宫的好弟弟啊,把大魏江山交到他们手上,我实在是一万个不放心。”公主嗤笑着对我爹摇了摇头。
“那又能怎么办呢,你其他弟弟恐怕更加不堪。”我爹说道。
“阿槿怎么看?”公主问我。
“公主,太子和荣王都没有心怀天下,不如考察一下其他的皇子。如今赈灾是当务之急,必须先解决。”我回答道。
她微微叹了口气说:“只怕没时间了,父皇撑不了那么久了,阿槿,你准备一下,可能咱们要去一趟西南。”
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她和我爹一起去了朝堂。几天后,我们带着一万羽林军,押送着数百车物资,前往灾区。
一路上很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难道是本姑娘的名头太响亮了?”我调侃道。
“京城怕是要出变故了。”公主皱着眉头,忧心忡忡。
“不如你先返回,我继续上路,离灾区现在也就二百里地了。”我说。
她点了点头,临行前把她的护龙宝剑递给我说:“此剑,是父皇所赠,如今借你一用,见剑如见皇上,如有阻碍,格杀勿论。”
我让一个身形和公主差不多的侍女穿上公主的服饰,戴着围帽继续上路,公主则快马加鞭返回京城。
赈灾物资顺利交到徐大人手中后,我留下大多数兵马,只带了一支轻骑返回。却没想到,在离京百里地的东风坡,被一大群人拦住了,看上去有数千人,把我们团团围住。
“公主,郡主,我们主人请二位留下喝杯茶。”为首的是一位老叟,精神矍铄。
“请问有何事?”我问道。
“不过是我家主人仰慕二位女中豪杰,想与二位结交一番。”老叟说道。
“你们是哪家的人?还是几家联手了?结交以后再说,喝茶就不必了,本郡主有事要赶回京城,请不要阻拦。”我说。
人群中走出一个白衣男子,是王家少爷王安之,崔王两大世家向来交好,王安之与崔闵也是一起长大的。看来今天必定有大事发生。
他笑着对我说:“安之见过郡主,郡主连这点薄面都不给么?
“我保证,只要过了今晚,二位必定能安全无恙地返回京城。”
我缓缓拿出我的大弓。
“安之早就听闻郡主神射手的威名,怎么能不防备呢。”他挥了挥手,所有人都举起了盾牌。
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把我们困在这里了。
“噢,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从背篓里抽出一大把箭,把箭头点燃后射了出去,箭矢所到之处,都燃起了大火。
持盾之人纷纷扔下手中的盾牌,忙着扑灭身上的火焰。
他终于变了脸色:“猛火油?”
我勾了勾唇说:“知道就好。”
整个京城的气氛压抑沉闷,四处死一般寂静。
荣王造反了,带着一群死士杀进了皇宫,他们迅速朝着皇上的寝宫逼近。当他们闯到乾清宫门口时,太子的人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们。
乾清宫周围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荣王打着解救皇上的旗号,要求太子交出皇上。
双方对峙时,我爹带着百官也来到了现场,这是他们两人都没想到的。
眼见局势瞬间变得复杂,荣王的死士率先动手,几名黑衣人朝着门口蜂拥而去,强行闯乾清宫。
皇上被黑衣人抬了出来,看上去精神萎靡,像个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
两方人马激烈打斗,不知是谁一剑刺在了皇上胸口。
皇上被刺,却无人护驾,太子和荣王互相指责是对方动的手。
我和公主站在不远处的楼顶上目睹了这一切。
“看吧,这就是本宫的两个好弟弟。”公主嗤笑着说。
太子见时机已到,一声令下,此前藏在乾清宫后面的兵马把荣王的人都围了起来。
荣王在打斗中被诛杀,黑衣人也全部被消灭,太子这才想起皇上:
“父皇,您怎么样?
“太医!快叫太医!”
“魏珣,别装了,父皇那一剑,不就是你身边的走狗亲手刺的么?”我和公主同时出现在乾清宫门口。
太子也不再伪装,冷笑道:“魏澜?你怎么也在这儿?”
“奇怪吗?你以为能困住本宫?”公主回应道。
“也好,见者有份,等本宫登基后,定会封你为护国长公主,如何?”太子说道。
皇上艰难地抬起手,指着公主说:“嘉荣,过来,朕有话对你说。”
我手持宝剑,护着公主走到皇上面前。
“父皇,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公主问道。
皇上指着寝宫,示意只能私下说。公主扶着皇上进了寝宫,我收起宝剑,挽弓搭箭把所有人逼到三丈之外。
“父皇,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公主的脸上没有丝毫担忧的神色。
“好好辅佐珣儿,你要替朕守好大魏国,朕看你这个继女也不错,你可以好好培养她。”皇上说道。
公主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皇上,没有说话。
“澜儿,辛苦你了。”皇上又说道。
“父皇,魏珣能力不足,当不好皇帝。”公主直言道。
“所以朕才让你辅佐他,你是他姐姐,多帮帮他。”皇上说。
“呵,姐姐?皇家还有亲情可言?”公主冷笑道。
“澜儿,不要有怨,一切都是为了大魏的江山。”皇上劝道。
“够了!魏珣既然没有能力,那就让有能力的人上,父皇,你看儿臣如何?你也说过,儿臣的文韬武略都不输给你,凭什么我是女儿身就不能当国君?”公主激动地说道。
皇上瞪大了眼睛,似乎不认识眼前的女儿:
“你是女子,怎么能称帝?再说你也没有孩子。”
“没孩子没关系,你不是也夸我那继女了吗?她就是我的孩子。女子没有称帝的先例,那就由我来开这个先河!
“你说你从小最疼我,连打仗都要带着我,可实际上呢?只不过是怕你的宝贝儿子受伤罢了。
“我一个女子,浑身是伤,九死一生,连生育能力都丧失了。大魏的江山有一半是我打下来的,凭什么我没有继承的权力?
“我娘才是你的原配,是你的元后,却没享过一天福,郑氏趁我娘怀孕爬上你的床,害死我亲弟弟,我娘从此缠绵病榻早早离世,郑氏却享了大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如今,也是他们该偿还的时候了。”公主悲愤地说道。
“你……你……”皇上似乎难以相信公主的话,连话都说不利索,手指着公主的手抖个不停。
“皇位,各凭本事。”公主说完,铁青着脸,看都没再看皇上一眼就走出了寝宫。
皇上瞪大的眼睛,再也没能闭上,手缓缓垂了下来。
他身边的小太监哆哆嗦嗦地去探他的鼻息,吓得跪地不起:“皇上……皇上驾崩了!”
听到太监的话,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又瞬间装作哭丧着脸,跪拜下去,带着哭腔说:“父皇!”
丧钟响起,皇后带着太子妃等一众女眷来得很快,连魏樱也在,看来今晚一夜未眠的人不止我们这些。
她们当众假惺惺地表演着悲痛,哭天喊地。
我爹带着百官走了过来,纷纷朝着公主跪下,齐声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公主登基!”
正在哭号的众人都闭上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太子大怒道:“放肆!她一介女儿身,如何登基?本宫才是太子,才是一国储君!你们是想和荣王一样的下场吗?”
我爹不卑不亢地说:“治国者,能者居之。”
“你们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本宫了。”太子朝李成挥了一下手,李成心领神会,抽出身上的剑,却被我一箭射中眉心,李成的脑浆溅了太子一脸。
除了我爹和公主,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我。
“好大的胆子,竟敢诛杀朝廷命官?”太子喝道。
“有命才是官。背主奴才,人人得而诛之。”我冷冷地看着太子。
公主吹了一声口哨,一大群士兵朝着乾清宫包围过来,所有人都装备精良。
“本宫这二十万龙虎卫,如何?”公主面带讥诮地说道。
“你竟敢豢养私兵?”太子质问道。
“以备不时之需嘛,我可是看得明白,求人不如求己。你到处拉拢世家大族,倒是让他们来救你啊。”公主嘲讽道。
太子又气又怒,脸色变幻不定,他猛地转向我说:“你想不想为你娘报仇?”
“你想说什么?”我问道。
太子朝手下挥了挥手,不一会儿他们带来一个人,是我身边伺候的杨嬷嬷。
她哭着对我说:“郡主,你的杀母仇人,是公主啊!
“你爹沈大人当初高中状元,还长得一表人才,被公主看上,怎知沈大人早已有妻有女,得知你们来京城后,她就让人强了你娘……”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你可有证据?”我问道。
“有有。”杨嬷嬷边点头,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玉镯子递给我:“你看,这是你娘的镯子。”
我看向我爹,我爹点点头说:“这是我送给你娘的定情信物,你收起来吧。”
我接过镯子,轻轻抚摸着。
“郡主,您这回该信我了吧?您是嬷嬷我看着长大的,我还能害您不成。”杨嬷嬷说道。
我把镯子放进衣袋,公主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郡主,就是嘉荣公主害死你娘的,你小时候我不敢告诉你,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你不知道嬷嬷我守着这个秘密,憋了几十年,憋得好辛苦。”杨嬷嬷继续说道。
“额,那倒是辛苦你了。”我缓缓抽出宝剑,面无表情地将杨嬷嬷一剑封喉:“这下,你可以安心走了。”
“你?”太子惊恐地看着我。
害死我娘的人,其实是太子。我娘是被太子掳走的,第二天清晨回来时衣衫不整,疯疯癫癫的,当着我的面喝了一碗药,然后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我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最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凉。
我爹只是不愿意投靠太子,他就侮辱了我娘。
“现在该轮到你了。”我说完,将太子一剑穿心,他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插入自己胸口的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我,缓缓倒下。
皇后大哭着跑向太子:“珣儿!”
公主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后说:“郑柔,这个结局如何?”
皇后全身颤抖着说:“你……你好狠毒!”说完一头撞在旁边士兵的剑上,断了气。
太子以及东宫的一干人等,都被就地诛杀。
魏樱死前,惊恐地大声求饶,一直哭喊着“姑姑饶命,知槿姐姐我错了”,完全没有一点贵女该有的气度。
这场宫斗,由荣王发起,死伤无数,皇上和太子都丧命,其余皇子年幼,难以担当大任。
公主魏澜继承皇位,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女帝,我被封为皇太女。
女帝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改革官员选拔制度,完善科举制度,削弱世家的权力。
崔家也因为太子的事情受到了很深的牵连,之前在东风坡围堵我的事也有他们的份,他们是第一个被清算的。
我带兵去抄家那天,崔闵不再是以往那个翩翩公子的模样,把头都磕破了,哀求道:“求皇太女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网开一面,放过崔家。”
我眼神冰冷地说:“我竟不知,你我之间有何情分?”
崔闵看着我,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三年后,朝政逐渐稳定下来。
可我从来都学不会讨好别人,更抵触叫别人母亲,生我的才是我的母亲,她已经死了,死在了我的面前。
我拿着她的诏书,气冲冲地闯进她的寝宫说道:“才干了三年,你就想偷懒了?”
“咳咳,”她咳嗽了两声说,“朕年纪这么大了,再当下去,百官会让我扩充后宫,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她看着我,笑得意味深长:“朕觉得你也到年纪了,你的皇夫人选我都已经帮你选好了。”
说着,她扔给我一本册子,上面列着京城所有未婚贵公子的信息:“喏,喜欢哪个随便选。”
“我才不要!”我拒绝道。
“别客气,都要也没问题。”她打趣道。
“去死!都给你好了!”我没好气地说。
“你再说看你爹揍你不?”她笑着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