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宫里人都知道 随手施舍一点吃食 便能让我这个痴傻公主做任何事 下

发布时间:2025-05-16 07:10  浏览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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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久别重逢,我缠着贺兰归絮絮叨叨地说话,说父皇赐我的封号,说我新得的宫殿,说三皇姐,说陆镜白,说与他相遇的榕树下开了朵小花儿……

贺兰归就温柔地看着我,耐心地听我说话,时不时给我喂上一口牛肉或羊奶。

夜色将落,侍女们点上了灯火。

烛光轻晃,倒映在贺兰归湖泊一般的翠蓝色眸子里。

我看得呆住了,愣愣地说:

「阿狼……好漂亮。」

男人冷峻的眉眼被烛光融化,他微微勾起唇,揉了揉我的发顶:

「石榴也漂亮,是最漂亮的小姑娘。」

我抿嘴羞涩地笑了,又给他看我的红嫁衣和带过来的嫁妆。

他一边听着,一边抓住我乱晃的脚,帮我捂着。

男人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从脚底输送到我的四肢百骸,简直是一个行走的大火炉。

「好舒服。」

我喟叹出声,倚偎进他怀里,像只撒娇的狸奴般蹭来蹭去。

他任由我乱折腾,把玩着我的手指轻声开口:

「我离开后,石榴在齐国过得还是很辛苦吗?」

「不辛苦呀。」

我笑眼弯弯,迫不及待地向贺兰归说自己遇到的好人。

「太傅会偶尔给十六送些吃的穿的,洗衣服的瞎眼嬷嬷还给十六吃煮鸡蛋呢!」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我揽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阿狼,十六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很好!」

我环抱住他,也学着从前母妃哄我的样子,轻轻拍他的脊背,「阿狼才很辛苦吧,从齐国回到羌国,一定很远很远。」

贺兰归把脸埋进我的颈窝里,嗓音喑哑:

「齐国到羌国真的好远,如果再近一些,我就能更早一点把你接过来,你也就不必再吃那么多苦。」

「不苦的。」

我抬起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有阿狼记挂,一点也不苦。」

他抱得我更紧,声音似叹息:

「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让石榴过以前那种日子。」

「吃饭能用金筷子?」

「能。」

「能顿顿吃肉骨头沾香油?」

「能。」

「能用绸子擦屁股?」

「…能。」

我瞪大眼。

和亲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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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归把怀里酣眠的小姑娘轻轻放在自家榻上,而后跨出屋子,方才脸上温柔的笑意一点点褪去,眉眼间漫上几分冷戾:

「探子有信吗?」

「请王上过目。」

阿驽那跪到地上,恭敬地呈上一份厚厚的书册。

贺兰归翻着记录十六曾经的册子,阿驽那便继续禀报:

「王上,齐国使者说他们是偷了王后的嫁妆,但每个人只拿了些绸布,嫁衣他们没有换过,是皇帝允肯过的。」

也就是说,人模狗样的齐国皇帝只给自己出嫁的女儿准备了几件破绸布做嫁妆,连嫁衣都只是一件光秃秃的红裙。

若是因为战乱,国库空虚也就罢了。

在齐国的探子却来报,皇帝为他心爱的三公主准备了四千二百抬嫁妆,还下令要在成亲当日以万金一匹的红绸铺路三千里。

贺兰归的眼底满是嗜血的煞气,他把册子扔在地上,嗓音里的戾气压不住:

「这本册子送给齐国皇帝,让他把自己地盘里以下犯上的人都清理干净。」

「还有,告诉他,如果不把十六公主该得的一切送来,本王就亲自去拿!」

「是!」

阿驽那关上门后,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位自小在狼群中长大的王上身上仍带着狼的血性与凶狠。

羌国战败后,只有人形,习性却与狼别无二致的他被先王送给齐国皇室享乐,折磨得不成样子。

他硬是独身逃回羌国,杀兄弑父,登上王位。

散乱的羌军在他的整顿下变得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周围诸国听到他的名号皆闻风丧胆,就连富裕辽阔的齐国也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名副其实的狼王和动物一般只知屠杀,没有人性。

阿驽那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齐国公主来到后,他改变了想法。

狼并不冷血,只是认主而已。

那位单纯柔善的小公主,轻而易举地便驯服了他,让他甘愿俯首称臣。

11.

阿狼果然说话算话,没过几天便给我送来一大箱子好宝贝。

「都是我的?」

贺兰归笑着点头:

「都是小石榴的。」

我在箱子里扒拉出一件缀满小东珠的裙子,雀跃地站到镜子前往身上比划:

「三皇姐就有一件这样的裙子,还有一双缀着大东珠的鞋,可漂亮了。」

我想去找鞋子,却从里面翻出一封信。

封面上的字很好认,写着「羌王后亲启」。

贺兰归看完信,神色凝重。

我迫不及待地问:

「是父皇来的信吗?他说什么?」

「说是要为林美人晋封,迁墓需石榴磕头请安,还有三公主大婚,也想请你去观礼。」

我高兴起来:「我也可以去给母妃磕头了?母妃去世时我太小,都没去送送她呢。」

贺兰归却眉眼低沉,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阿狼,你在想什么?」

看着他拧起的眉,我也有些不安。

贺兰归捏了捏我的耳垂,这才笑起来:

「没有想什么,只是在为石榴高兴。」

我又重新雀跃起来:

「那我要穿新裙子回去!」

「好,石榴想穿什么都可以。」

男人望着我的眸光依旧柔和,只是眼瞳里藏着我看不懂的幽深。

12.

五日后,贺兰归同我一起启程去齐国。

有他陪着,我总觉得日子过得飞快。

原本十几日的路程,像只有两三日似的。

贺兰归很讨厌人多的地方,父皇便也识趣的没有命人给我们接风洗尘。

我们在上京驿站落脚后,外面却有人来传,说陆太傅寻我有要事相商。

我下意识去看贺兰归,他把玩着短刃,虚虚抬起眼:

「既是故人,那便去吧。」

侍女便为我更了衣,引我出门。

走出不过半里,我感受到身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

回过头,就瞧见贺兰归随意地坐在窗棂上偏头看着我。

仿佛狼王巡视领地。

我彻底安下心来,雀跃地朝他挥了挥手,迈进对面的茶楼。

茶楼里只坐着一个青年,形销骨立,瘦弱不堪,宽袍挂在他身上,摇摇荡荡。

我仔细地瞧了瞧,几乎不敢认,想开口,又想起曾经他对我厌恶不堪的眼神,踌躇一下,便闭上了嘴。

桌面上的茶汤荡出涟漪,良久,他才开口,嗓音喑哑:

「你好吗?」

我扣着指甲,小声回道:「阿狼他对我很好。」

陆镜白听了如此亲昵的称呼,握着茶盏的指尖泛白:

「他为外邦人,又记恨齐国,你为齐国公主,莫要对他太过倾心。」

他言辞激烈,咄咄逼人,我的眼泪又即将涌出眼眶,站起身就想冲出去。

却被他握住手腕。

「是我太偏激,你……不要害怕。」

他垂下眼,低声道,「如今太平实为假象,你又是齐国公主,若以后再开战,你在羌国又该如何自处?」

「比之异国他乡,不如回来,起码……还有我在。」

我怔了一瞬,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可是,实在有些晚了。

况且,他一无所有,只是一介文官,护不住我。

「太傅,你是好人,我很敬重太傅。」

我认真地说,「多谢太傅肯为十六着想。」

「可十六不想回来,羌国很好,阿狼也很好。」

茶楼里暖融融的,让人脑袋发晕。

我忽然想起来从前,我与阿狼相依在榕树之下,树叶瑟瑟飘落,我们安然入眠,恍惚似已过百年之久。

「这里终究是你的家。」他眼底泛红,似乎在强撑着维持仪态。

我抬眼望向他,依旧懵懂天真:

「什么是家?」

陆镜白愣住了,我便没再说什么,拿了几块糕点折返回去。

13.

推开房门前,我眨了眨酸涩的眼。

已近傍晚,贺兰归坐在烛光下,深邃的五官被镀上一层金光。

他垂着眼,正认真地在我的鞋子上缝着什么。

平日里扛刀杀人的男人,此时捏着绣花针竟也毫不违和。

「阿狼在做什么呀?」

我乐颠颠地跑过去。

「石榴不是想要和三皇姐一样的鞋吗?」

贺兰归把手里的针线放下,将我抱坐在膝上,温热的气息酥酥麻麻,喷洒在我耳畔。

「我在给石榴试着缝上去。」

「阿狼真好!」我抱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又开始狮子大开口,「石榴还想要凤凰衣,金线绣的凤凰好看呢!」

男人黑色的皮肤染上一点晕红,垂下眼时,蓝眸里波光潋滟:

「好,阿狼给石榴绣。」

我摇头晃脑地问:

「阿狼呀阿狼,怎么我要什么你都给呀?」

贺兰归轻轻笑了,抵住我的额头,烛光跃进他的双眼,迸发出似狼一般的光芒。

他说:

「狼,生来就是要为主人付出一切的。」

我倚进他的怀里闭上眼。

「阿狼才不像狼,像大狗狗。」

我垂着头,叫任何人也看不清神色,声音却依旧纯真无邪:

「阿狼是石榴的狗狗,石榴一个人的!」

他蹭了蹭我的侧脸,倒真似忠犬一般:

「是,我是石榴一个人的,石榴也是独属于我的。」

14.

第二日,宫中设宴。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齐宫中去到咸福宫所在的西六宫以外的地方,自是惊惶不已,只知扯着贺兰归的衣袖,还跌倒于大殿之中。

周围有嬉笑声传来,不过是说我痴傻无状,难登大雅之堂。

眼看着贺兰归脸色阴沉下来,父皇连忙怒斥众人噤声。

大殿中的窃窃声这才依次消失,我跟着贺兰归落座。

酒香浮动中,我四处寻找,却没有见到三皇姐。

于是开口问:「父皇,三皇姐呢?」

「徽儿今日身体不适,在宫内休息。」

父皇便让人来引我去看三皇姐,贺兰归要我快去快回,我点点头,乖巧似孩童。

方行至殿前不过几十步,身后便响起刀剑声。

宫女惶惶不安,我脚步未止,依旧笑着:

「姐姐怎么不走了?赶紧带我去瞧三皇姐呀。」

只不过一瞬,宫内便喊杀声一片。

我转折回去,被侍卫恭敬地请进密室。

密室里,贺兰归跪在地上,双手双脚皆被铁链锁住。

他看着我,眼中不见愤怒,唯有悲怆。

他说:

「石榴,你想要什么和我说呀……」

依旧温柔。

我并不理他,反而笑着望向父皇:

「儿臣恭贺父皇活擒羌王。」

父皇喜极,拍着我的肩膀,一派慈父模样:

「此战全倚仗你,十六,你说想要什么?封号还是赏赐,尽管提出来。」

「儿臣别无他求,只想辅佐父皇,一统天下。」

我当着他的面从壶中倒出两杯酒,其中一杯奉给他。

「父皇,这一杯,儿臣敬你。」

他只是拿着酒杯,看我仰头一饮而尽。

密室中并无他人,父皇谨慎,将酒尽数泼于地上,笑道:

「这一杯敬天地,以此见证朕基业将成。」

五、四、三……

我默默地在心里数着数。

哐啷——

他瞪大眼睛,嘴角流出浓黑的血,却依旧没有气绝:

「你……你……」

「父皇啊父皇,你怎么那么愚蠢,竟轻易相信了在后宫之中一个人独身安稳活下来的女孩的话。」

「你可知道这宫里有多少人恨你,恨得咬牙切齿,想亲手杀了你为快。」

「很不巧,我就是其中一个。」

我反手拔出头上早已磨得尖利的簪子,面无表情地狠狠刺穿自己亲生父亲的咽喉。

血喷溅在我的脸上和眼睫上,我的眼睛眨也未眨。直到父皇的身体已经满是窟窿,我才站起身来,拧着被血浸湿的衣袖,愉悦地笑出声:

「儿臣恭送父皇殡天!」

贺兰归静静地看着我,也笑起来:

「石榴,你杀人的手法很娴熟。」

我便抹掉脸上的血,咧开嘴:

「谢谢,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当初,我便是以这种方式杀的母妃。

15.

很少有人知道我幼时的过往,就连去世的母妃大约也以为我忘掉了。

其实我记得很清楚。

记得我不小心冲进母妃的寝房,却撞见两具赤裸的身体。

记得她是如何把我丢进冰冷的池水里,按着我的头不许我探出水面。

记得我发高热,她日日守在我身边,却祈祷我不要再醒来。

记得我大病初愈,一觉醒来似懵懂孩童,从此再不记事,病前所经历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记得母妃松了一口气,倒掉早就准备好的鸩汤。

但我知道,她从没有放过我。

她的情夫有一种奇毒,只触碰便可叫人七窍流血而死。

母妃日日在我用膳的筷子上涂一点,想将我伪装成久病而死的模样。

直到那毒忽然找不到了。

她害怕极了,找遍所有地方,而后开始怀疑我。

母妃将我打得半死,也没有问出毒的下落。

她和情夫开始谋划杀掉我。

可我提前动了手。

我用母妃的毒和母妃想杀我的方式,杀了他们。

我本来想掉几滴眼泪装成失去母亲的可怜孩子,可无论怎么努力,都哭不出来。

心中的恨意,反倒越涨越高。

我拔掉头上锈钝的簪子,狠狠刺下去,直到见血,再猛地拔出来。

血越多,我便越畅快。

我天生是个坏种,母妃经常那么嫌恶地骂我。

她说我不是人,没有心。

就算有,也是黑的。

我确实如此。

日日夜夜想着弑父杀母的人,又是什么好东西?

可我知道,自己必须伪装成正常人的样子,才能不那么突兀。

我用针线将那毒缝在自己的衣服里,又将母亲身上的窟窿缝补好,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然后哭着跌跌撞撞跑出去,口齿不清地喊:

「母妃、母妃……救救母妃……」

16.

不受宠的母妃被草草下葬。她死了,我还要活着。

我花了八天的时间把母妃的情夫分尸掩埋,最后一条腿,打算埋在冷宫的榕树下。

却被几只烦人的猎犬嗅到血味,追着我不放。

谁知误打误撞,竟遇到刚被送来的质子贺兰归。

我早就知道,羌国送来的质子自小在狼群中被母狼抚养长大,不会人语,与狼别无二致。

这样一个对我无用的人,放在平时,我是不会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大约是装久了太久的纯善,我竟真以为自己是个心肠软的人,把自己当天的口粮让给了他。

后来他莫名消失,我也没太在意。

毕竟这宫里,死人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直到传来他杀父上位,想要迎娶大齐公主的消息。

恰巧三皇姐不想嫁,贵妃来找我。

我明白,老天已经将康庄大道摆在了我眼前。

可我只是要嫁个对我好的人,安稳度过一生吗?

不。

我不愿再过以前那种摇尾乞食的生活,我不要再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不要装疯卖傻,被所有人耻笑。

我三岁识字,七岁能出口成章。

我读的懂策论,写得一手好字,陆镜白的课我也听得明白。

我的才华不输男儿。

凭什么,我要如此懦弱地活着?

我满腔不甘,不敢写什么壮志凌云的话,只能在衣服上写下一句「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我不要,让这句诗成为自己一生的判词。

所以我自请和亲,在御书房门前时,趁父皇揉我的头与我靠近时,塞给他一张字条。

「儿臣十六恭请敬上,愿远嫁和亲,与皇父里应外合,活擒羌王。」

为母妃晋封是假,回齐国,确实是一场鸿门宴。

贺兰归知道,可还是带着我回来了。

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没想到我会给他下蒙汗药。

让他浑身无力,成为待宰的羊羔。

17.

我问他:

「我骗了你,你恨我吗?」

贺兰归轻轻摇了摇头:

「石榴这样很好,可以保护自己,不再受欺负。」

就算我在他眼前杀人,他还仍认为我是从前那个纯稚无依的小女孩。

「贺兰归,你帮我夺得皇位,我便饶你一命。」

我看着他,给出他选择。

「你要什么,我帮你夺就是。」

他的睫毛微颤,只是问,「可不可以,还叫我阿狼?」

我并不介意在绝对的利益前虚伪与蛇,于是我靠近他,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轻声说:

「阿狼,我想要皇位。」

「好,我给你。」贺兰归乖顺地低下头,像温顺的狼。

在给他解开锁链时,我拿出一颗药丸喂到他唇边。

他丝毫没有反抗,顺从地吞下。

「这是毒药。」指腹被他的舌尖轻轻扫过,我身体微僵。

贺兰归吻过我的掌心和指尖,轻声说:

「阿狼的命,本就是石榴的。」

这样炽热直白的感情, 我应付起来实在是有些困难。

便只好垂下眼,没有应声。

18.

大齐败絮其中,早就千疮百孔, 埋伏了许多羌国及其余国家的探子。

贺兰归一声令下,上京大门便被打开, 羌兵如蝗虫过境,一窝蜂涌了进来。

我拿出早就伪造好的圣旨, 站在城墙之上, 高喝道:

「我乃先帝十六女李昭,今先帝驾崩,传位于我,圣旨在此, 违者立斩。尔等还不跪见新帝!」

贺兰归在城墙下仰望着我,率先跪下:

「臣贺兰归, 参见陛下!」

羌军皆愣住。

他们的王,被齐国女帝驯服了。

可没人敢出声抗议, 贺兰归治下苛刻, 凡违者必斩。

羌军便也接二连三跪伏在地, 高喊参见陛下。

从此,我不再是深宫公主, 也不再是装疯卖傻的痴儿, 更不是羌国王后。

我是李昭, 我与太阳同辉。

我要手握权势,我要站在巅峰之上,我要所有人的臣服。

我要开创新纪元, 要成为创造盛世的女帝。

19.

登基之后,后宫女眷与我的兄弟姐妹, 一律送进郊外行宫, 吃穿不愁,依旧锦衣玉食,只是此生不得踏出行宫半步。

抗旨不遵的, 皆砍下头颅悬挂在宫门之上警示。

我改年号为昭元,废除察举制, 完善女官制。

封贺兰归为一字并肩王,和并羌国与齐国。封陆镜白为内阁大臣, 辅佐我治理政事。

朝堂之内,一半为齐国旧臣, 一半为羌国旧臣。

虽有许多人不满女帝登基,却也无人敢提出异议。

谁敢提呢?

那位羌王无时无刻不护在女帝左右, 眼神凶狠, 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断你的脖子。

他是女帝的专用刽子手。

女帝登基第二月,当朝宣告贪官污吏得名单,那羌王就拎着刀,在殿中巡回。

女帝读一个名字,他便斩杀一个。

羌王拎着人头, 女帝便坐在堂上看着, 还要指指点点。

说他刀口不齐,嫌他刀太钝。

殿内血流成河,人人自危。

他们二人却谈笑风生, 商量下一个杀哪个朝廷蛀虫。

便是陆首辅去劝,也无济于事。

甚至若不是女帝拦着,羌王差点拿陆首辅开刀。

真真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