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从满铁经营开始到满洲事变（贸易篇）

本文节选自《满洲开发四十年史》下卷第二章“从满铁经营开始到满洲事变”

编者注：《满洲开发四十年史》日本"满史会"以大藏公望为代表，山口辰六郎、上野愿等70余专家学者，利用大量档案资料，历经10年编写的有关我国东北近现代经济史巨著，1963年出版。我国”东北沦陷十四年史辽宁编写组“于1987年完成翻译。

第一节 贸易及其背景

日本依仗日俄战争迫使俄国势力退出了满洲，同时开始把大规模资本投入满洲，从此满洲贸易有了高速度发展，日本从俄国接管，由满铁建设的大连港，于1907年(明治40年)开港，从那时起到满洲事变，即满洲完全由日本控制下的1931年，满洲贸易与输出方面，增加约20倍，光输入方面增加约6倍多，在此期间除六个年头外均连续出超。

从大连港口开港到满洲国创建的前一年，这个期间的满洲贸易，在下列各点上可区分为前后期。即第一，成为贸易背景的满洲政治、经济，在日俄战争之后仍然继续处于各资本主义国家间争夺世界市场之中，但满洲却被置于日本资本投入和它的压倒的势力之下了。日本势力的强大化，满洲军阀政权担心主权受侵犯，同时感受澎湃而起的民族运动的压力，而日本军部则由于日本国内资源贫乏和商品市场狭小以及农村的不景气等原因，企图以垄断满洲市场来解决它的问题，从而导致了双方的冲突。满洲事变的结果，日本为了完全控制满洲，遂于第二年的1932年3月使满洲国成立，满洲贸易也与此相对应转入了下个时期。

第二，这个期间的满洲贸易与日本资本主义的发展相协调也得到了高速度发展。即从1914年到1918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相继采取了在满洲依靠日本资本进行开发矿工业(在抚顺加速煤炭掘进，在本溪湖开始采煤和炼铁，开设鞍山炼铁厂，扶持油房业)和农产品的品种改良、繁殖；制定了对日贸易的保护关税制度；在满铁货运上，对日本进口货物的特定运费减价等措施。就这样，与已经进入垄断资本主义阶段的日本(包括朝鲜)的贸易额，从1908年进口1496万海关两(占总额的27.6%)，出口1719万 海关两(占总额的36. 1%)，增至1931年进口9406.6万海关两(占总额的42. 1%)，出口1.8271亿海关两(占总额的38.1%)。随着对日贸易的增加，日本资本的投入，使满 洲经济更进一步加深了日本的殖民地化。

第三，通过这样的日本资本的投入，使满洲经济与世界经济加强联系的过程中，满洲经济就直接受世界经济景气变化的影响了。不仅大豆等农产品出口价格就连煤炭等矿产工业品的出口价格也完全受世界商品市场价格所左右。

第二节 进出口的变迁

一、贸易额的变动

首先综览一下这一时期满洲贸易规模的变动，正如第7表所示，在输出方面以1907 年的2442万海关两为100，则1931年为4,78554亿海关两，指数上升到1958。在输入方面，1907年为3551.6万海关两，1931年为2.23432亿海关两，指数上升到629,结果输出大幅度增加，除1908、1912、1914、1918、1919五年外持续出超。

在这一期间终期的1930年，受世界经济危机的影响，满洲贸易也不能不下降，1929年秋开始于美国交易所的大危机波涛，毫不客气的波及到全世界。日本农民收入减少了12亿日元，甚至作为饲料的满洲豆饼也成为高价的商品。此外，由于硫酸铵的进入，也越发促使豆饼的处境恶化。再者欧洲的油脂工业由于各种油料籽、果实等市场价格也在下跌，如阿根廷的亚麻籽，埃及的棉花籽，非洲和印度的花生，印度尼西亚和印度的椰子籽等等。所以它们就不一定要靠进口满洲大豆了。特别是满洲大豆的欧洲最大主顾德国的油脂工业不仅不把这一廉价而丰富的满洲大豆作为必需品，反而在1933年对满洲豆饼粉每吨课以110马克禁止性的进口税，更进一步为了救济本国农民，对以外国原料在国内生产豆饼课以国内税。这实际上意味着禁止进口满洲大豆。结果与1929年相比，在1930年向欧洲出口的大豆从192万吨下降到120万吨，向日本出口的大豆也从63万吨减少至48万吨。在价格这一点上，大连批发的大豆价格以1929年10月为100,翌年10月下跌到63,1931年下跌到46。同样，满洲小麦也因为世界价格下跌，从1929年10月到1930年1月下跌28%。这个过程是由美国小麦进入北满造成的，所以给北满小麦带来了丰收的危机。

如果再从工业方面看，本来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使欧洲商品进口中断，致使刚刚抓住发展时机的满洲各工业，失掉了由于大战结束而可能发展的唯一好机会，不得 不处于世界商品的残酷竞争之中，本来在1926年前后就受到了慢性萧条影响，但使之急剧恶化的是前面记载的1929年的世界危机。当时的工业产值在日本管内地区如下。

二、各国贸易的变动

上述贸易的变动，若按对方国来看，进出口的顺序是：第一位是日本(包括朝鲜)，第二位是中国本土，第三位是俄国，第四位是以英、美、德为首的其它各国。除日、中、俄外，与各国的贸易额，可以说是现出年年增加的趋势，就连达到最高额的1929 年，进出口总额合计仅为1980.0万海关两，也仅为当年进出口总额的26.2%。对中国本土的贸易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虽然把第一位让给了日本，但仍占进出口总额的30%上下，是对日贸易有力的抗衡对手。在对俄贸易方面，满洲持续入超，其贸易额从苏维埃革命第二年的1918年前后低落，由于苏联经济的恢复，虽然再一次出现繁荣，但由于经济危机和1929年中苏纠纷而急剧衰退。

三、品种的变动

这一期问的主要出口物资仍然是以大豆、豆油、豆饼为主的农产品，其余为煤炭、 柞蚕丝、木材、钢材、种子类、皮革、花生、毛类等。所谓大豆、豆油、豆饼特产三品种，在1910年为4900万海关两，占出口总额的62%，1920年为9300万海关两占出口总额的52%，1928年为2,440亿海关两，占出口总额的60.8%(参看农业篇第五章)。从1910年起的18年间出口总额虽然增加近6倍，但在这一期间终期出口总额的比重却减少了。主要出口对方的顺序是日本、中国本土、德国、美国。关于特产三品种之外的高粮、谷子、玉米、小麦等粮食出口，由1908年的80万海关两上升到1928年的5100万海关两。谷子则对朝鲜及西伯利亚输出，高梁主要对朝鲜及中国本土输出。煤炭出口占第三位，从1908年的100万海关两增加到1928年的3400万海关两；其中大半数是对日本出口。钢材及柞蚕丝也大部分是对日本出口。木材、羊毛类、种子类、皮革类中，木材对日本、朝鲜及中国本土；种子对世界各地；皮革对俄国、日本及美国等出口。

此外，主要净进口货是以棉织品为主，麻袋、砂糖、面粉、烟草类、机械金属类、工具、油类、化学药品、油漆染料、陶瓷玻璃、书籍及纸张等等。棉织品及棉纱的进口额 1908年为1500万海关两，在输入总额中虽然处于压倒优势地位，于1928年的4900万海关两达到顶峰，但占进口总额的比重却下降到22.3%。生活消费用的进口品种，砂糖是日本、朝鲜，香港、俄国等地进口，其中包括各地的再出口商品。烟草中卷烟从美国及中国本士，烟叶主要从中国本土进口。到1918年前后面粉反而变出口为进口，到1927年达到750万海关两，从日本、加拿大、美国各进口五分之一，其余从中国本土进口，石油进口的五分之四依靠美国、从1908年的1800万海关两到1928年的650万海关两，这一期间的进口持续直线上升。生产资料的进口，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急剧增加，这是它的一大特点。金属品及矿产品在1928年达到1400万海关两，比1908年增加8倍多，其中钢铁类最多，从日本进口的占三分之一，其余的是从英国、德国、比利时、美国进口。其它生产资料的进口趋势和金属类一样，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急剧增加，发送地是日本。

注：简单谈谈关东州的自由港制度。日本于1905年(明治39年)8月，遵循俄国统治时代的先例，既把大连港向各国通商开放，并且又宣布为自由港。接着第二年和清政府之间就设置海关和有关内河航行权的协定签字。至此，(1)在关东州内消费和再出口物资不课税；州内产品、再出口品不课出口税。(2)在州内用满洲、中国产的原料加工品，以申报者的任意申报课原料或制品出口税。( 3)对满洲输入满洲出产的原料加工制品时，只缴纳转口税就够了。满洲国成立后这一制度虽未改变，但对中国本上则按外国办理。

大连港进出口在1912年达1亿日元，1919年(大正8年)终于超过了5亿日元，特别是满洲国成立后更加活跃。1932年为6.93亿目元，1935年约为8亿日元，1938年达到了14.25亿日元，1935年占全满贸易的76%，1938年占70%。就当年来看，它占满洲出口的66%,进口的74%，出口的主要物品是大豆、豆饼、生铁、煤炭硫酸铵及其它农产品，进口几乎是纤维制品、铁路车辆、汽车、钢铁、机械类等等。

编者注：沙俄与清政府签订《旅大租地条约》，租借旅大3200平方公里为租借地，由于当时山海关以东的地区称作关东，因此将旅大租借地称为“关东州”。

第三节 同各国交易的变迁

一、日本

日俄战争后日本在满洲贸易上的地位，进出口双方都在跃进。其所以能开创出这样的发展道路，自不待言是日本对满的投资。

在这一时期日本资本对满洲的投资，是为确保日本资本主义的对原料基地的资本输出，与在资本积累后为取得更高利润的资本投放的惯例不同。所以这一时期日本对满洲的资本输出是在国家资本支配下实行的，以满铁经营为中心，或把它作为途径开始的。在 前篇已经叙述过，满铁当时缴纳的资本为1.2亿日元，到1930年末的25年期间，满铁及其它日本资本输出达到17.9亿日元。其中运输30%、矿业及农林16%、金融12%、工业9%、商业7%、其它为26%，工业部门不足一成，而且在工业投资中如果除掉农业加 工投资，则工业投资的比重就更小了。日本对满洲投资是开始履行签署的日俄扑茨茅斯和约与日清北京条约(1905年)所获得的权益。其主要的：1930年的当时，在满洲铁路延长线的6178千公里中与日本资本有关的占37%(与中国有关的占23%,与俄国有关的 占27%,与英国有关的占13%)，日方办理了铁路货物运输量的45%。在港湾方面，日方重建经营了辽东半岛南端的大连港。不久，这一港口就占满洲贸易的60%以上，致使昔日的营口贸易衰退了。在矿业方面，经营开发了抚顺及本溪湖的煤矿，鞍山、本溪湖的炼铁、抚顺的油母页岩等工业。在工业方面，开始了抽出式的豆油、硬化油、玻璃、耐火砖等制造业。在农业方面，农作物的品种改良，特别是黄豆的改良，比原种大豆产量增加约一成，含油量增加了约八分。在商业方面创建了特产交易所；仓库业方面，为大豆混合保管制度等的满洲农产品的商品化而创设了各种措施。此外，在金融方面，从1917年起，赋予朝鲜银行券强制通用的权力，事实上，使朝鲜银行成了满洲的中央银行 (参看金融篇)。对于满洲民间事业的进入，大仓财阀资本除向经营的农场，本溪湖炼铁业投资外，其余大体上都投入了商业。

由于上述那样的资本输出和随着日本经营满洲的进展，在满洲的日本贸易，象前面所示那样有了明显的增加。满洲对日主要出口品为大豆、豆饼、煤炭、柞蚕丝、铁、粮食及原料等等，这些就占对日出口总额的70~85%。满洲从日本进口的主要品为棉织品、棉纱、铁及钢、衣服及其附属品、机械工具等五个品种，占对日进口的45～60%,日本为了扩大对满洲出口，在1913年实行了陆路过境减税号，第二年对通过日本内地铁路、鲜铁、满铁三条铁路运输的棉织品及其它十个品种的运费减低三成，经由安东的对日进出：直达货物中，对金属类等211个品种实行适用特定运费率。另外，日本采取了扩大市场的方针，如设置日本货的商品陈列馆、样品市、贸易馆、日本货输入组合等等：特别是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日本进入了龚断资本主义阶段，基本得以抑制欧洲商品的进入，扩大了日本对满出口。

二、中国本土

满洲既作为中国本土的产品市场，又作为对中国本土供应农产品及原料的基地等方面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满洲经常对中国木土持续出超，同时从中国本土输入上，在日清战争前虽占总额的三分之二，但在日俄战争中，仅占37%，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1913年进步下降到20%，中国本士产品地位被日本商品所取代，历来中国对满输出商品是以原料和作为原料的半成品为主，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民族资本的兴起和日本资本进入中国，因此以纺织业为中心发展了现代工业，这些现代工业的产品又逐渐地成了对满洲的主要输出品。特别是在1925年～1927年国民党中央政权确立后，在打倒帝国主义的旗帜下提倡用国货，在与日本对立加剧的情况下进入了满洲市场，1929年对满输出达到了过去20年最高记录的8095万海关两。

满洲对中国本土的输出，从1913年起几乎持续停滞了二十年，相反对日输出却增加了。1920年以后满洲向欧洲出口的农产品以海参崴为中转站而开始增加，显示了满洲作为世界原料供应地的性格，尽管1925～1927年中国本土的内乱和连续自然灾害，农业生产减产，但1920年以来依然增加了对中国本土的输出。

综览对中国本土贸易的商品种类，在输入方面，以棉织品、棉纱、面粉、烟草、纸类等现代轻工业品为主，特别是纤维制品，具有和日本产品同样的竞争力，面粉一方面与美国面粉展开竞争，同时也抑制了日本面粉，在烟草方面与英国竞争，也不给日本货 以进入的余地，纸类虽然在洋纸方面不如日本，但在旧式纸方面却占优势。

从满洲向中国本土输出的货物来看，以大豆、豆饼、焦炭、高粱、祚蚕丝等六个品种为大宗，在1930年出口的实际成绩有如第13表所示。

三、俄国

1896年中俄密约签订后，于1903年东清铁路开始营业，帝俄对满洲投资额达3.65亿卢布，铁路的延长线也有2500公里，卢布纸币成为支配北满的通货，在满洲扩大了俄国经济势力，接着与日本势力相对抗，成为日俄战争的经纬，战争中在满洲沙俄军队的 巨大消耗，使北满的产业兴旺，特别是促进了现代化。其领域涉及到制粉，制糖、烟草、皮革、木材加工各工业。俄国在满洲的贸易经路是以北满为中心的陆路，在北满的贸易虽然占有有利地位，但对满贸易全局未得到发展，之所以如此，一是俄国工业无论 在数量上质量上都是低水平的，再加上1919年苏维埃革命造成的混乱，这些则是它的主要因素。

俄国对满洲的贸易，经常是满洲方面入超。满洲的进口以战前的1913年和革命前的1917年为最高，以后减少一半，1924年的中苏协定和伴随苏联国内稳定再次恢复，但由于1929年的中苏纠纷又出现了明显的衰退。如果从满洲进口货物的品种上看，麻袋、棉织品、水产品、砂糖等轻工业品，石油、焦炭、钢铁类、机械等重工业品等为主要品 种，1931年为1325万海关两。其中麻袋279,8万海关两，占总额的21%,焦炭为237万两，占18%,石油123万两占9%。麻袋与日本货竞争，石油与美国货(满洲进口的 51%)相对立，焦炭是充作北满的燃料和满足东清铁路的需要而进口的，占进口总额的67%。

满洲对俄国的出口，是以大豆、豆油、豆饼三个品种为中心，其中约90%是经由海参崴用于向欧洲或日本的再出口。1931年满洲对苏联出口总额为457.7万海关两(占总出口额的8%)，其主要品种种类实际是大豆、豆饼、豆油占90%。

四、其它各国

除日本、中国、俄国外，其它各国的对满贸易额，如第8表所示，若与1915年的进出口合计额相比较，则从6.6%到1930年的22%,可以说是年年增加的趋势，在鼎盛时 期的1929年进出口合计额为1.98亿海关两，仅为总额的26.6%,其中美、英、德三国 占了大部分。

满洲的主要输入品是以棉织品为第一位，棉纱、铁、钢、机械类、面粉、砂糖、烟草消费用工业品居多，生产资料次之。满洲方面的主要输出品的顺序是大豆、豆饼、焦炭、豆油、高粱、谷子、铁类，全部都是农产品和工业原料。以这样的输出输入的实际成绩，就1926～1930年度的平均额看，在进口方面欧美各国之间(除去日本)的对立是：在英、德之间为毛及毛棉混纺品，机械类则在美、德之间表现得很尖锐。日本和这些国家之间的对立是：在毛及毛棉混纺方面表现在日、英、德之间，在机械类方面表现在日、美、德之间，在车辆方面表现在日、美之间。唯有从美国进口的石油凌驾于日本之上。

满洲的出口，大豆是向德国、荷兰、豆油是向英国，皮革是向美国，这些国家除日本、中国、俄国之外都是主要出口目的地。焦炭、铁类几乎全部向日本出口。

在这一时期，先进的资本主义各国向海外扩张，自不必说，它已经超越商品输出阶 段，进入了资本输出阶段，在满洲除运输部门外，英、美、法、德等在上述商品交流的 背后采取支援的形式，即多数作为商业资本投资进行侵入。而且美国在石油、砂糖、毛皮等方面，另外美国在石油、毛皮、机械类方面，德国在机械类方面设置了活动中心。 但这些与日本资本的进入相比较，在政治上、经济上是微不足道的。

在满洲事变前的1930年，包括日本在内的各国对满投资额约为21亿日元，其中日本17.9亿日元，占72%多，俄国为5.9亿日元，居次，以下是英、美、法和其它各国，

英国的投资约为3300万日元，主要是京奉路的小范围特权，存两个大银行(汇丰银行、麦加利银行)的支行，英、美烟草公司、石油供应机构，几所大规模的贸易公司， 二三个海运经办商，此外还持有日本方面在满企业的相当数量的证券。美国的投资约为2600万日元，主要集中在哈尔滨附近，对南满的投资不超过号的程度。主要投资对象是二个大石油公司，汽车及机械销售业的几所支店，一个农北用的火机械公司，三三个贸易公司，保险及办理海运的机构。

德国的投资比较少，主要集中在北满，其主要机构有，机械及电气器具等二个大进口商，一个满洲特产出口商，若干个海运业，保险及牙行业的代理店和一个机械公司等。法国的投资也以北满为中心，和美德一样，设有以本国制品为中心的进口和有关满洲特产品出口的进出口商和银行支行。其它各国如瑞典一切力量都集中在中满的火柴厂。除一个工场而外，差不多都是以日本工厂的名义注册的。丹麦和挪威的投资主要是贸易商，搞小额机械类进口和巨额的满洲特产品出口业务。(参照序论篇第四章，统计 ---各国对满投资额—上卷80页)

第四节 关税政策的变迁

营口港历来就是满洲的开放港口，日俄战争后的1907年于大连、安东、大东沟、满 洲里，1908年于绥芬河，1909年于滨江、延吉、三姓等都设了开放港口。对日本行政 所管辖的满铁附属地，中国税关无权征税，而且日本对辽东半岛的日本租借地(关东州),实行特惠关税制度，把大连港作为“自由港”。其后的1913年，日、中之间缔结了日、中、鲜、满过境铁路关税协定，据此缔结了比海关税率减少三分之一的协定，这样一来，增加了经陆路的对日贸易。

1911年清政府崩溃，成立了中华民国政权。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向远东侵入的欧美势力一时减弱，使中国本土的民族工业得到了发展机会，于是对满贸易也再一次增加。这一期间中国以民族运动高涨为背景，保护民族资本，再加上财政上的原因，就通商政策而言恢复关税自主权的气氛高涨。1917年虽然公布了适用于非条约国的国定关税条例，但它并非是恢复自主权性质的条例。在世界大战后的1925年，召开关于以废除厘金税为条件，征收附加税的各国会议，作为暂行办法，虽然提出征收2分5厘～5分税率的税，但因政情不稳没形成决定，承认关税自主原则的决议就暂时作罢了。其后政局越发不稳，关于关税自主的政策也多次声明，在1928年国民党完成北伐后，才恢复了关税自主权，作为过渡政策，决定按七种等级税率课税，各国也相继承认，从1929年付诸实施。至此70年间按照从价五厘的关税原则的关税率，现在改为以七分五厘～二成七分五厘七个等级收税，随后在1930年，各国中最后的日中关税协定签字，实施了定税率。 在满洲除满铁附属地及关东州进门的日本产品外却一律适用这个新税率。这是满洲事变爆发前一年的情况 。

综览中国政府的满洲海关的各种税收收入大致如下，满洲的关税率，因对大量的日本进口产品实行减免征税，尽管有按照现实从价五匣的关税率规定，但关税收入往往只能收到一分八厘的低税率。1930年，实行恢复关税自主权的结果提高到三分三厘的实际税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