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一名翻译出现失误,周恩来主动帮其解围,翻译不由泪流满面
发布时间:2025-07-13 18:38 浏览量:1
“1972年9月29日晚上七点半,小周,你脸色不对,要不要先吃口东西?”同事低声提醒。周斌摆手:“没事,再坚持十分钟。”
灯光映着金红色的壁幔,中日邦交正常化招待会进入尾声。台上木村先生还在致辞,台下的周斌笔记密密麻麻,却忽然脑中一片空白。紧接着,小唐一个箭步冲到他身旁,小声急促:“那一句你落了!”周斌心口一沉,方才意识到漏译的是赞扬中国外交路线的关键句子。翻译台离主席席不过数米,稍有差池便会被两国宾客尽收眼底,他硬着头皮补译,声音微颤。
压力并非来自这几分钟。自田中角荣抵京那天起,周斌几乎没有合眼:谈判记录、备忘录、电报稿,一连串材料翻来覆去核对。连续高强度工作到第八天,他靠浓茶支撑,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说到周斌,外语界无人不晓,可最早他与日语八竿子打不着。1954年,20岁的他被上海华师大附中保送进北大东语系,本想学印地语。不料党组织一句“日语班缺党员,你去补缺”的通知,把他推到痛苦回忆里。父母死于侵华战争,他小小年纪便戴着白花。那年,周斌对着辅导员直言:“别让我学日语,我跟那语言一辈子过不去。”辅导员只是拍拍他肩膀:“你是党员,服从组织。”
僵持数日,周斌最终还是走进日语教室,心里满是抵触。1955年初夏,周恩来陪缅甸总理乌努来北大演讲。乌努幽默地“劝周总理改信佛教”,周恩来淡淡回应:“30年前我已选定能帮助中国的主义。”短短几分钟,平稳而坚定。台下的周斌忽觉心头一震——这份责任感,正是自己口口声声说要效忠的。那天他告诉同学:“既然学了,就做总理的翻译。”
此后几年,他把图书馆当宿舍,18门必修课全满分,成为东语系创系以来第一个“全优生”。1961年,他入选外交部甲级翻译名单,还是唯一的日语译员。第一次随周总理外出就出状况——密云水库的小火车听令“立即发动”,四名日本记者被落在站台。周斌脸色惨白,周恩来摇头失笑:“没经验,下次注意。”
周恩来喜欢人才,也爱出“小测试”。谈日本大选、批苏联发言人,周斌准确背出票数和俄名,一次次解围同僚。总理轻描淡写:“又是你啊。”却让周斌明白,数字后面是信任。
建交谈判更凶险。田中角荣在欢迎宴会上说“给中国添了麻烦”,字面轻飘飘,历史分量却千斤。这句未获反驳的场合寒意瞬起。次日谈判,周恩来开门见山:历史问题若处理不好,一切免谈。场面僵住。第三天,去长城的车厢里,大平正芳对姬鹏飞说:“我们承认侵略,可句子必须折中,请理解。”周斌捧着速记本,见证一段尴尬的沉默。他壮着胆子小声对姬鹏飞:“那张纸,我觉得可接受。”姬部长眼神凌厉:“闭嘴!”十分钟休会后,姬鹏飞跑去请示周恩来,答案是“同意”。这才有了联合声明里的“痛感责任,深刻反省”——一句文字,背后是无数来回斟酌。
回到招待会现场,补译完成后,周斌额头冷汗犹在。一位部门负责人趁机表态:“周总理,这是严重错误!”音量足够让前排的日方代表听见。周斌心底发凉,他快步到周恩来身旁,低声检讨:“责任在我,请处分。”周恩来抬眼,目光温和,却透着不容质疑:“木村先生讲话很长,他漏了几句不是工作态度问题,是肚子抗议。大家都吃了,他一口未进。这不能叫错误。”说完,他转向那位负责人,“让翻译去吃点东西,先别提处分。”
一句话顶住层层压力。负责人尴尬红脸,周斌鼻头发酸,眼泪控制不住滑落。重返岗位时,他发现桌上多了一杯温水,正冒着丝丝热气。“总理让人送的。”小唐悄悄告诉他。周斌握着茶杯,只觉掌心发烫,心里却安定下来。
多年后谈起那晚,他直言:“技术失误可以改,信任断不了。”那之后,他养成一个习惯:每场重大翻译前先吃两块干粮,宁可嗓子冒烟,也绝不让胃示警。周恩来的体贴成了行业规矩——外交部专门为翻译设立茶点桌,上面常备热饮、糕点。
周恩来去世时,周斌正陪同日本议员团访华。结束会见,他在房间里独自默哀良久,对同事说:“总理护着我们小字辈,这份情理当回报到工作里。”之后的二十余年,他把精力放在培养年轻译员上,常说一句:“别怕犯错,先把人顶在前面。”没人听过他完整讲那晚的故事,只看见他批卷子时偶尔停笔,望向窗外。
历史书上记录的是条文与年份,现场的人记得的是一句关怀、一杯温水。翻译这行,字斟句酌是职责,撑起话筒后面的那份从容,却是周恩来留给后世的无声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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