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遗忘的血腥地狱 --1944年贝里琉登陆战（11）

321团在北部的继续进攻

为了消除日军残兵在北端的抵抗，彻底切断北端日军和尤莫勃罗哥尔山区口袋之间的联系，321团在9月26日攻取了B高地，完成了这一任务。接下来，他们的新任务就是:1.向南压缩日军口袋区面积，2.确保北区半岛的安全。

2营的K连，加上G连和E连分别守在第100高地和B高地，以其火力支援在南侧的陆战队，以及在西侧的3营。9月27日，K连在早上7:00开始向南出击，进展是缓慢的，山脊线上日本守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每次在树林里艰难行进的步兵们都会突然遭到冷枪或者迫击炮袭击，都不得不停下来以密集火力来扫清。

F连沿着东部道路，经过地面炮火和航空兵的火力准备后，依托坦克的直射火力掩护，逐段逐段地清剿日军，几乎沿途悬壁上每个洞穴都被塞进成捆手榴弹或者炸药，外带火焰喷射器的烧烤，但美军依然没能如期前进到预定的0-X线。

由于在坚硬珊瑚岩山地上没法掘壕防守，于是在黄昏时分F连又撤退回了B高地，K连则向西撤，和I连一同建立防线。由于在这一天遭受了较大伤亡，K连在次日回到B高地休整。

28日，达克上校投入321团3营I连、E连再次沿东部道路进攻，第710坦克营A连负责近距离支援。过程和前一天的情况几乎一样，不过在黄昏前美军前进到了O -X线，这次轮到步兵们在这里掘壕坚守了，坦克不时地绕着环形防御阵地转上一圈，一夜倒也平安度过了。第二天陆军和陆战7团1营会合。

2名陆战队员在检查一个被攻占的日军小型火力点并彻底炸毁，否则到了夜间可能会有日军渗透进来继续利用

321团接替了陆战5团后，1营则在尤莫勃罗哥尔山区北端侧翼开始迁回，A连沿着东侧道路前进，B连随后。这附近的地形更是不利，西侧是峭壁高地，东侧是难以通行的沼泽，只有中间的道路能够通行，还是完全处于日军火力压制下。A连还没有走出去多远就被高地山脚下1个日军碉堡给阻拦住了，这个火力点背靠峭壁，在3个方向上开有射击口，美军无法迂回或者从后面接近，只能正面强攻。 B连则在拍山前方的80高地扫尾。

至15:00左右，A连终于成功地把那个阻挠他们的日军碉堡给端掉了，这样到16:00，321团1营占领了东部道路到北端的这一区域，连同2营一同形成了对日军的合围，并开始构筑夜间防线。

29日，1营和2营都没有采取大的行动，主要是集中清剿在自己防线后方山林中残留的日军散兵。

这里的洞穴里还隐藏着为数不清的日军步兵，尤其是在雷达岭周围，而且核心阵地的日军还在企图渗透到美军防线后，狙击美军补给运输人员。

1营在29日下午接到命令，要解决掉其占领区域内的日军，以消除这里守军和在核心阵地日军的相互支援。

D+15日(9月30日)中午，321团1营开始了扫荡行动，日军主要猬集在雷达岭周围的山地，B连受命进攻雷达岭，在第81师的阵中日记中是这么描述的:“B连刚刚接近山脚，日军就蜂拥出现在雷达岭上，利用地形优势，居高临下向我军队列射击，场面异常混乱。我军以坦克直射火力掩护，迫击炮压制，把日军步兵驱赶回了他们的洞穴。不过B连也就未能如期开始进攻，不得不开始就地掘壕组成环形防御。"

这里可以算是日军依托复杂地形顽抗的又一个典型战例，A连花了一整天把西侧道路的山脊两侧肃清，C连则在最北端的密林里搜索，打死了大约40个日军，这些日军都在在前一天夜间渗透到美军后方的。

10月1日，B连再次进攻雷达岭，这里是日军主要的抵抗点，在工兵爆破队的协助下，步兵们取得了一定进展，但是还是没能打上主峰，在日军的反击下暂停了下来。

日军在北部山区的顽抗是超过美军预料的，321团2营G连在完成肃清埃塞布斯岛的任务后，于10月2日赶来增援，协助进攻雷达岭(Radar Hill)，B连则从南面和西面策应。美军以火焰喷射器和炸药开路，前进路上的每一个洞穴都要炸毁封闭掉，这样进展虽然缓慢，但是有效地遏制住了日军狡兔三窟般打游击的战术，到下午17:00,雷达岭被完全占领，打死日军约100人。

完成北部半岛的扫尾，第321团在接下来的两周里基本上就是在休息，在沙滩上挖掘工事，预防日军从主岛方向可能的登陆增援，打扫战场，把日军尸体和废弃装备清理掉等等。

2个陆战队员正在观察1辆被轰成渣的日军95式坦克，旁边散布着参与反击的日军步兵尸体。

D+9(9月24日)，陆战1师指挥部迁移到机场北侧附近前日军司令部，这也标志着贝里琉日军抵抗已经全面被粉碎，除了在尤莫勃罗哥尔山岩洞里做困兽之斗的残余。 D+12日，早晨8:00，美军在机场边举行了隆重的升旗仪式，在场敬礼的美军官兵心中大都充满了乐观情绪，他们谁都没有预料到这个收尾的行动会那样曲折和艰苦。

尽管尤莫勃罗哥尔山口袋已经处于美军各种火炮的射程之内，但是日军占有最高的主峰，其活动几乎能隐蔽在山势之中，地面炮兵观测员很难准确地侦察到，因此有时候看起来很猛烈的炮击，实际上对日本守军造成的损伤并不大。中川州男大佐还在夜间多次派出敢死队，企图袭击美军物资堆积场，但是美军在山下布设了大量灯光和岗哨，还有坦克流动巡逻，稍有动静就一顿猛射，日军的渗透偷袭没有取得什么效果，除了干扰美军睡眠。

早在D+3日 (9月18日)，被击伤的海军TBF攻击机就曾在贝里琉机场有过紧急着陆，修理后又起飞飞回航母。D+4日(9月19日)，海军陆战队观测机VMO第3中队的2架L-5炮兵观测机就开始进驻机场上引导炮兵，次日，整个中队的观测机都进驻贝里琉。随着美军的进展，机场的安全空间也随之增大，可以容纳更多作战飞机的进驻。9月23日，1架2个发动机故障的B-24重型轰炸机在机场上成功降落。24日，4架VMF(N)541的F-6F夜间战斗机入驻，26日，斯托特少校 带着 VMF114“死亡使者”中队的F-4U进驻，负责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10月1日，VMF(N) 541的剩余飞机抵达，VMF122的F-4U也同日上岛。至此，贝里琉机场能够起降除了B-29以外的任何一种作战飞机了。

VM114的海盗战斗机通常起飞后不到1分钟就能抵达目标上空，开始轰炸和投掷凝固汽油弹，以至于飞行员们根本不用考虑收起起落架，反而能利用起落架降低飞行速度，更准确地投弹。第一次轰炸北侧山地时，1000磅炸弹爆炸的弹片甚至能飞溅到机场上。

随着岛上机场开始投入使用，在近距离空中支援的协助下，围攻日军据守山地的行动也相对要安全些了。考虑到在狭窄地形上不必要集中太多兵力和支援武器，指挥部决定把伤亡最重的陆战1团撤出贝里琉，到拉塞尔岛基地去休整，9月28日美军发布了第3-44号令，陆战5团接防，1团准备登船离开。

撤退下来休整的陆战队员们，对他们来说，贝里琉之战已经结束了

就在28日夜间，一场台风在贝里琉外海掠过，带来了大风和暴雨。不佳的天气影响了在岛上美军的所有活动，大雨一连持续了2天，对苦战的陆战队员和陆军步兵来说，刚开始还觉得挺开心，这场大雨驱散了困扰已久的酷热，大家可以获得一个难得的休息。但是随着降水的增加，以及台风的袭扰(虽然只是台风外围)，大麻烦出现了，首先是往岛上运输补给物资的行动完全停止了，即使是在背风面的紫滩，船只和LTV也无法顺利安全靠岸，岛上美军不得不节省口粮，每天只吃2顿。风势减弱以后，靠运输机运来物资才算是缓解了供应紧张。大雨对日军而言则是宝贵的及时雨，他们利用各种器皿收集雨水，储藏起来。

陆战1团于30日夜间撤回登陆舰，11团的2个75毫米炮兵营和第1坦克营A连也随之撤离，由于天气不佳，直到10月2日，船队才离开贝里琉。由于激烈的战斗中损耗过大，加之榴弹炮和坦克大量发射炮弹，这些装备都已经严重磨损了，因此在撤出后，美军随即废弃了这些武器，在拉塞尔直接改装新装备去了。

这样，到9月结束时，除了北部这个崎岖多峭壁的山地口袋外，其余地区日军都已经被肃清了，为此美军付出了死亡843人(阵亡、重伤不治、事故死亡等等)、3845人受伤、356人失踪，合计伤亡5044人。日军被击毙约9076人，180人被俘(主要是朝鲜劳工)。在后世网络上有人以日军对美军伤亡比不到2:1而渲染日军战斗力如何高强，但实际上美军死亡人数仅为日军死亡人数的17%，受伤的美军中除了重伤员外都能在今后几个月里康复重新归队，而日军的损失是不可恢复的。

进攻尤莫勃罗哥尔山区

对于经历过贝里琉之战的陆战队员和陆军步兵来说，尤莫勃罗哥尔山区是个令人头疼万分的地方，自从D+2日(9月17日)起，陆战队员们就已经和这里较上劲了，数次尝试都没有能成功，反而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代价。

从地理学角度来看，贝里琉岛是海洋地壳运动导致火山喷发后，海底上升浮出水面，加上其表面生长的珊瑚礁而构成，剧烈的地质运动使得山地地形变得陡峭，最高峰的海拔达到了300英尺，山头与山头之间只有狭窄的道路，山地中表面和内部都密布各种洞穴，加上千百年的风化和雨水使得表面有大量的碎石和珊瑚礁碎块。树林和灌木的生长在很大程度上遮盖了这一地理特征，垂直拍摄的航拍图片无法显示，以此为基础制作的地图自然错漏百出。

2个陆战队员在战斗间隙抽烟休息。恶劣气候反而给了双方难得的休息机会，以便来日再行血战

日军在这一山区利用天然岩洞深挖洞、广屯兵，用木头和珊瑚礁加固入口，构筑隐蔽的相互支援的火力体系，部分大型核心工事还是用钢筋混凝土构筑的，安装有装甲门。洞穴与洞穴之间都有通道相连，大型洞穴里还用木头搭建了住处，安置了照明电线和电话线。那些珊瑚石灰岩洞穴千姿百态，种类繁多，无奇不有。有1米深的单人火力点，也有150米深的地下指挥部。有的洞设有钢门、发电机、通风设备、无线电台和地下医院，有的竟有9层之多。它们互相之间利用火力的正射、侧射、交叉、倒打，把这块空间封得连老鼠也进不去。

中川州男大佐在美军登陆后的第二天就准确地判断出在脱离山地以外的地区已经不可能抵抗得住美军攻势，于是尽量撤退兵力到尤莫勃罗哥尔山的各个高地里隐藏、等待美军进入对他们有利的地形。

随着战斗的推进，美军也很快就总结出了一套在这复杂地形上搜索和消灭日军火力点的方法来，在坦克的掩护下，以喷火车或者单兵喷火器对每个洞穴口喷火后，大量装填炸药爆破封闭这一洞口，逐一堵死日军，减少其机动的空间。这样虽然进展不够快，也很耗费时间和物资，但是效果好，可以逐渐压缩日军活动范围。

日军火力体系通常是沿着西南向山脊线和斜面布置,2个山头之间互相掩护，这样即使是陆战队员已经攻占2个山头的表面阵地，还是会遭到对面的日军火力压制。对于进攻方而言，更加不利的是，这样的箱型狭长、崎岖和陡峭的地形很难布置支援火力，海军舰炮的远距离炮击几乎是没有意义的，而且随着美军战线的缩短，对自己人而言这样的炮火准备还越来越危险。

空中支援效果要好很多，500磅、1000磅的炸弹造成的破坏和震撼性显然是令人赞叹的，凝固汽油弹的使用对于日军来说更是灾难性的，它不仅能烧毁植被，还能让隐藏的日军掩体暴露出来，汽油还能渗透到日军掩体内，消耗氧气，产生巨大的热量，步兵们不止一次地看到日军从热不可耐的掩体里向外夺命而逃，然后被纷纷打死。缺少凝固汽油弹的时候，海盗战斗机就把飞机的副油箱装满油后投在山坡上，然后反复扫射引燃。

炮兵和坦克的近距离火力支援是最有效的，不过也存在很多不足，坦克在复杂地形上的通过能力受到限制，需要步兵和工兵先开拓出一条道路来，LVT喷火型也是同样。因此在很多时候，步兵还是得依靠他们手中自己的武器。

9月29日，陆战7团受命攻击尤莫勃罗哥尔山南部的马蹄铁谷，这个开口朝向南的U型山谷周围都是高地，左侧是五兄弟山，右侧是沃尔特山，正前方是140高地、3号高地和博伊德山，长约900码，宽约400码，这里是通向中川州男大佐中央指挥部的大门。

日本守军也严格遵守防守纪律，不到最有利的时候绝不开火，站在马蹄铁谷的谷口看进去，安静祥和，没有人走动，也没有人开枪，一片寂静。一旦美军接近了某个火力点，或者足够多的美军出现在日军射程内，那就一切都改变了，到处都喷射出日军的子弹，夹杂着迫击炮弹的爆炸。

到了夜间，日军就像耗子一样从地下钻出来，持续地发动渗透夜袭。一般而言，他们的目标主要是收复白天被美军占领的阵地，鉴于日军已经很熟悉地形了，即使是在夜间，他们也还是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在哪里，什么道路最隐蔽。在黑暗、地形和林木的掩护下，日军经常能在美军后方隐蔽下来，等到第二天便狙击进攻者。

其次日军就是试图穿越美军防线，渗透到机场和炮兵阵地上去，破坏美军装备，不过这一点就要难很多，大多数渗透企图都被击退了，造成的损失微乎其微，从没有日军能够成功地接近飞机场。

日军的夜袭造成的伤亡和物质损失是很小的，但是这样的袭击使得美军总是被迫保持神经处于紧张状态，夜间难以休息，从这一点来说，的确是给美军造成了很大麻烦。

7团以3营和1营分别从西东两侧道路上迂回攻击马蹄铁谷。30日早晨8:00，1营B连和A连交替掩护进攻，起初进展顺利，2个连各自夺下了两处高地。但是到10:25左右，突降的暴雨和浓雾使得能见度降到最低，进攻不得不暂停，等待雨势的结束。在等待的时候，工兵们还在忙碌着爆破封闭他们发现的每一个洞穴。12:45，雨停了、 A连在迫击炮的掩护下，以坦克和 LVT支援继续前进。

在另一侧，3营的进攻刚开始没多久也因为雨雾而暂停了，重新开始进攻后只攻下了一个高地，就被秃岭上日军的防御火力给阻拦住了。

10月1日7:20，3营L连开始朝秃岭进发，还没出75码远，日军的火力就开始劈头盖脑地袭来，美军迅速呼叫了155毫米榴弹炮的压制炮击，L连终于在10:34夺下该山头，和侧翼的1营相互连接了。

1营的前方左侧是沼泽，右侧是日军火力点，而此时1营仅仅只有90人可以投入作战了，除了伤亡以外，痢疾这种疾病比日军子弹或者炮弹更有效地让很多陆战队员退出了战斗，不少人身体虚弱地只是勉强能走路而已，这种情况下自然战斗力大减。

不仅仅是1营，整个陆战7团都在面临同样的困境，赫斯特少校的3营算是战斗力最强的，也已经只剩下50%的兵力了，2营营长伯杰中校在给师指挥部的报告中称该营只有30%的战斗力了。

为了给7团增派人手，从师炮兵里、两栖登陆运输营、工兵抽调人员组成了1个连，增援给了7团，加上完成攻占埃塞布斯岛后返回的5团3营(替换了7团1营)。

10月3日，7团重新组织攻势，准备多路出击夺下东侧道路边的一系列高地，再以此为支撑点去进攻核心阵地。2营从南侧进攻沃尔特山，5团3营进攻五姐妹山。上午7:03，以155榴弹炮和迫击炮开始火力准备，并发射烟雾弹掩护陆战队员行动。

被摧毁的日军炮兵掩体，这种环形阵地的墙壁上标注了角度刻画，便于日军炮兵及时调整方位

2营沿着波普上尉当时撤退的道路小心翼翼地前进，日军抵抗出乎意料的轻微，G连在7:30就拿下了沃尔特山的山头，零伤亡，2营其他连队迅速跟了上来。不过当美军继续前进时，五兄弟山上的日军开始以猛烈的交叉火力提醒了他们，好运气总是不长久的。美军呼叫卫生兵和担架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了。

坦克和半履带车辆靠近马蹄铁谷，炮击日军暴露出来的火力点，同时美军迫击炮也对五兄弟山加强了炮击。到9:00，美军还是没有取得有效进展，等待工兵的火焰喷射器支援抵达后，3营攻下了博伊德山。

此时2营也依托沃尔特山向四周继续扩展，为3营提供侧翼火力支援和掩护。

随着美军攻势的逼近，中川州男大佐也意识到他精心构筑的防御体系也在面临彻底瓦解了，根据美军无线电侦听的结果。中川州男大佐在给主岛的电文中说:“110辆坦克 (这个数字惊人的庞大)和约2个美军步兵营从南北两侧进攻我中央阵地周围的高地，我军给予敌军重大杀伤后从容转进……我军打死了大约100名敌军。”按照《大东亚战争全史第三册》的数字，中川的守军是遭到了美军150辆坦克的轮番攻击。可见夸耀自己的能力如何之强的最好伎俩就是先夸对手如何之强，这样才能反衬体现出自己的至强。

5团3营在日军五姐妹山阵地的东侧也发动进攻，这主要是为了吸引日军注意力。不过给3营的命令中也提到，如果条件许可，也可以相机攻占五姐妹山的高地。美军以L连打头，I连紧随，从西向东沿着五姐妹山的1、3、4、5号高地，逐个山头地进攻。日军无论是兵力还是火力，都已经被大大削弱了，因此在坦克和火焰喷射器的支援下，陆战队员们相继拿下了这些高地，然后开始炸毁发现的每一个日军工事和洞穴。K连的1个排进攻最北侧的2号高地，但没有得手。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了，由于在珊瑚礁形成的山头上很难挖掘工事，考虑到山体内的洞穴中肯定还有相当数量的日军步兵存在，为了夜间防御安全起见，3营陆续撤出了占领的高地，在山脚下构筑了环形防御阵地。

日军还是在夜间发动了渗透夜袭，在拂晓时分留下了21具尸体后消失在山地中。

对于美军来说，日军的反击根本不足为惧，就怕鬼子猫在坑道里面顽抗到底。

对于陆战7团而言，这次行动最大的成就就是夺取了沃尔特山和博伊德山。

10月3日，日军占据居高临下的有利位置也能够以轻武器火力射击在东西两侧道路上行驶的美军卡车。西侧道路上美军的一队卡车遭到峭壁上日军轻机枪和步枪的火力袭击，司机们纷纷跳车躲避到道路的斜侧面。陆战1师宪兵指挥官哈金斯上校带着1辆LVT赶过来救援，不过在道路中间指挥恢复交通时，被日军狙击手击中头部，当场阵亡。这也是美军在贝里琉岛上阵亡的最高军衔人员了。

哈金斯上校在格洛斯特角时是营长，为了给他报仇，也为了消除日军火力对道路交通的威胁，5团2营的E连立即被指派过来清剿这批日军，数架F4U连续投下了他们携带的1000磅炸弹和凝固汽油弹后，E连夺下了日军所在的那个高地，打死了所有被发现的日军。从此西侧道路再也没有受到日军狙击手的骚扰。

次日，7团发动了他们的最后一次进攻尝试，同时派出I连和F连在昨天占领的区域内进行扫尾，这项工作显然是个令人郁闷和伤脑筋的事情，就像是在密林里躲猫猫,只不过双方手里都还拿着致命的武器。伤亡时有发生，1连有2名军官被打死，至此1连就只剩下1名军官和31个陆战队员还能继续战斗了。

尽管I连进行的只是很小范围和规模的战斗，但是也能反映出日军在尤莫勃罗哥尔山阵地里的防御战术特征。日军总是占据一些彼此间能互相策应的高地，通常其地形都是很陡峭，表面崎岖不平高度在60-90英尺(18米-27米之间),在美军艰难地进攻某一点时，他们都会遭到来自其他几个方向上日军火力的拦阻，而这些火力点，不到它们开火造成伤亡之前，通常都是难以发现的。

至10月5日，7团开始移防5团，正式撤出了战斗，1营和团支援武器连先撤出，2营和3营还在博伊德山周围扫尾，到6日也都撤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