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在同学圈发的:毛主席时代的十大名牌,太珍贵了!Luxary

发布时间:2025-09-26 19:53  浏览量:6

票根、铁皮和花纹:一台缝纫机的夜里

物资匮乏的年代,人们最常用的是什么,追求什么品牌呢?以下这些,当年你的父母可能拥有过:

全民皆兵

北京牌电视机 (天津产)

灯塔牌肥皂

凤凰牌自行车

海鸥牌相机

工字牌气枪

三角牌烙铁

回力球鞋

上海牌手表

手牌哈喇油

飞人牌缝纫机那时候的名牌产品质量很牢靠,但是当时很难买到,那是买很多东西都要凭票哦。

粮票最常见最缺不得

那天夜里为什么我会记住一辈子?一台黑漆漆的机器,能让一家人心跳像打鼓。紧巴的年月里,快乐有时候低到只要拽一根麻绳就能抵达。你可能不信,但我至今能想起那根绳子勒在手心里的硬。

同学群里有人扔来几张老照片,泛黄的边,折角处像被谁轻咬过。一看,熟得很,像门口风吹来的菜汤味儿,暖,但淡淡的。有人开玩笑说再给我两张粮票我能种出一桌饭来,大家都笑,笑声里其实各自都想起了家里那只黑漆的铁皮箱,里面躺着不同颜色的票——粮票、布票、油票,像一家子的身份证。

那会儿大人总把“正经事儿”交给我们这些小的:手里抓着票和钱,伸着脖子去店门口排队。纸票摸上去起毛,油墨味儿老是沾指头,回家抹在衣服上,洗不干净。队伍像蛇一样拐来拐去,前头有人嘟囔“别挤别挤”,后头有人喘气,冬天呼出来的白气在空中一合,真像一片云。我们小孩唯一的技能就是能站久一点,饿了就含一口凉水,把肚子骗过去。

说起那时候的交通工具,家家门后歪着的都是大个儿车。28的大轮子,横梁跟我们小腿差不多高。我们就学了一门绝活——掏腿。把腿从车梁底下伸过去,身子侧着,踩上去就出溜,车子晃两晃,稳住了,风一吹,像真会骑似的。没有护具,也没人防着,手肘膝盖常年青一块紫一块。可你问疼不疼?不太疼。自由的风更厉害些。

真正让家里“动土”的,是那台缝纫机。父亲托了个在陕北的熟人,辗转捎带。哪天能到,说不准。那天夜里,门被敲得轻轻的,像怕惊了谁。我们打开门,外面是黑和冷,一只木箱子进来了,外层裹着灰纸,外头缠着麻绳,绳结像一个扣死的心。父亲那会儿不在家,出门了,剩下我们仨女的:我妈,我姐,还有个把小凳子高的我。老话说“女将”,那晚我们就算仨女将。

纸是糙的,手一抹就起屑。绳子越勒越紧,最后拿剪刀去咬,咔嚓一声,箱盖松了口。那一瞬间,灯光落在机头上,黑漆亮亮的,边上那圈金色花纹像湖面一晃,还没通电,就先会勾人眼。我们翻着说明书上的图,指着那一朵一朵的花,说:一样的,一样的。其实谁也不认识多少字,但“像不像”这种事,眼睛最明白。那晚上,院子里犬吠两下,又沉下去;我们在屋里小声地笑,笑声都裹着被子,怕惊到邻居。

你问那算啥?那是我们家的大件。那会儿“大家伙”就那几个:新自行车、收音机、手表、缝纫机。前面那几个还得看运气,这个靠托人。第二天父亲回来,看到我们把脚踏板装好了,皮带也绷上了,他脸上那点稀薄的笑很快就藏了起来,装得严肃:“别弄坏了。”他手指头一摸,取下来一看,全是机油,他就知道昨夜里我们三人不知道摸了多少回。

缝纫机后来一直在用,先是给我做小棉袄,再是给姐姐改校服,口袋里多缝个暗袋,装小人书。脚一踩,轮子走,针脚密密,像一串细雨打在檐下。许多年之后,我回去看姐姐,进门就听见某个房间里传来轻轻的“吱哒、吱哒”,门一推开,那台老家伙还吃油,油亮着,听话得很。台面角上还有当年的磕痕,是我小时候站在凳子上被机头碰出来的,疼得我鼻子发酸,但现在摸上去,竟像摸到了小时候的脸。

说到吃,别笑,那是一门大学问。文革那阵子,日子越发紧。我们那条街上,小寨肉店十里八村都认他。听说第二天有肉,消息像从地下冒出来一样传开了。姐姐和隔壁几位大姑娘,一人裹一件棉袄,怀里压着肉票,天一黑就去排。冬夜的灯泡亮得发青,冷风沿着衣领钻进去,脚下的地面冻得硬。她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笑也小声,怕被后面的人瞪。排到半夜,前头有人在凳子上打盹,肉店后门飘出一点油香,香得人心口痒,但你也分不太清是真香还是幻觉。

天蒙蒙亮,卷帘门拉开,刀起刀落,秤杆滴溜溜一转,叮的一声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姐姐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包肉,纸已经湿透,底下透出一抹粉红。那是整整一斤,肥瘦相间,像书上那种画得太认真了的云。按理说该夸,妈却拧着眉,说:“闺女家家的,半夜里站那儿,多不安全。”话说得不重,可里头有火。她把肉接过去,转身去厨房,嘴里还嘟囔:“以后别学这个。”我在门帘后头看,肉在案板上躺着,白是白得干净,红是红得沉,胖瘦有秩序,让人不自觉咽口水。那一块肉后来被炖成了一锅汤,屋里起雾,玻璃全是泪。

讲到这里,别说“那代人都苦”这种话,太大了,像笼统的风。我们其实也有小得不得了的快乐——邻家穿新回力,我们眼睛跟着看两眼,心里有点痒,是痒不是酸。别人家换上海牌手表,我们拿过来戴一分钟,再乖乖还回去;走出门就把手插兜里,装作自己也顶着一块。那会儿心口像刚洗过,晾在阳光里,风一吹,干净脆响。

还有一次,爸爸领我去国营商店看电视——北京牌的,后面标着天津产——玻璃屏幕里的人物比我还高。我贴在玻璃上看的时候,店员在后面咳了一声,我吓得往旁边挪,鞋面被柜台脚蹭了道白印。回到家,我蹲在地上用口水抹,越抹越白。妈妈说:“就这样吧,白就白。”那双鞋穿了很久,鞋底磨出一点点斜坡,踩在土路上有自己的路感。你看,这种琐碎的事,现在说起来,竟像个笑话。

我有时会想,我们为什么能在那么多“没有”里长出那么多“有”?可能因为“票”这东西,虽然限制了手,却逼得心学会珍惜。也可能因为家里来一件大东西时,所有人都会围在一块儿,这种靠得很近的感觉,胜过任何品牌。你再看如今,买什么都方便,快递小哥嗒嗒两下敲门,东西到了,撕开,放那儿,转身就去干别的,连“哎呀”都省了,热乎气儿就跑了。

前两天我把抽屉翻乱,翻出两张旧票根。年代久了,纸发脆,一碰就响。我没有把它们夹回塑料袋,随手插进一本书里——我知道,总有一天,书掉在地上,票会飘出来,像一只从过去飞来的小虫。我会把它拾起来,吹吹灰,心里问一句:那时候我们到底在盼什么?是一袋面、一尺布、一口肉,还是某个夜里三个人围着一台机器,小心翼翼地系好那根麻绳?你看,问到这儿,也不用一定要有答案。把灯关了,屋里还有一丝机油味儿,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