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余生的日本妇孺,沦落异乡的困兽之斗,她们的归途在哪?
发布时间:2025-09-18 12:05 浏览量:14
1945年8月15日,电台里传来日本投降的消息,东北的冻土上一下就冷了,那些穿着和服在田埂上插秧的女人,忽然发现所谓大东亚共荣圈,不过是泡在血水里的空话,三十万移民里十二万个女人,此刻攥着空荡荡的衣角,站在秋田和苞米地交错的田野里,面前是两座陌生的悬崖,回日本,家已经没了,在这片叫过满洲的地里,赌一口活路。
沈阳西塔街的豆腐坊主记得,第一批逃难来的日本女人裹着发霉的棉被,脚趾从破草鞋的洞里露出来,冻得发青,她们用日语夹着半生不熟的中文比划,能换口吃的吗,有的农妇会扔过去半个窝头,更多的只是转过身去,自家男人的叔叔就是让关东军的子弹掀了半张脸,可哈尔滨道里区的粮仓管理员老张不得不承认,政府每月从口粮里匀出的高粱米,确实让几百个孩子没饿死。
我们给的不是施舍,是人该有的活路,一九四六年春天,收容所墙上贴着这句话,田中太太站在粥棚前,看着女儿舔碗沿的米汤,想起三年前丈夫举着军刀喊天皇万岁的那个晚上,那刀光晃得她眼睛发花,当运兵船从葫芦岛鸣笛启航,她攥着船票的手在抖,船舱里挤满哭闹的孤儿,岸上有个东北汉子把最后一条鱼干塞进她怀里。
留在辽阳城外种菜的山田美智子,现在能用沾着土的手指捏出整整齐齐的饺子边,她中国女婿总说,你家那口井水比咱村的甜,可每到清明,老妇人还是对着沈阳南塔的方向烧香,灰里头混着从旧衣服夹层翻出来的昭和年号硬币,2003年她孙子办婚礼,有人看见她对着摄像机用日语轻轻说,这里是我的家了。
七十年后,大连日本领事馆的档案室里,泛黄的遣返名单躺在防潮箱里不动,那些被时代碾过又拼回来的人,最后都混进了东北大秧歌的锣鼓声里,当最后几个残留妇人把一小块关东军勋章压在床头当镇纸,窗外的雪正落满她们亲手种下的枫树,那些从富士山脚下带过来的种子,如今长出的树冠比日本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