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斋文章:民国时期的太原郊区农村经济

发布时间:2025-07-17 16:56  浏览量:1

农业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中华5000年文明,最主要的是农耕文明。笔者自幼在清徐老家农村长大,数代务农,尽管在学习和工作上,对农村经济和农业发展不专业,但也从小耳濡目染。经查阅1960年太原市人民委员会办公厅编写出版的《巨变中的太原》、1935年《太原指南》、1936年版《山西大观》、2011年《民国太原》、2013年《山西外事记忆》等书籍,现就民国时期太原郊区的农村经济情况做一简述,以飨读者。

太原地理自然概况

据1935年《太原指南》载,太原位处山西省中部,东、西、北三山环抱,南面开阔平坦,汾河由北向南流贯而过。

上图为1935年出版的《太原指南》

太原从1921年设立市行政自治公所,1927年正式设市,至1934年,当时的市界为:东起宜春门(大东门)外的“西人义地”(指埋葬外国人的公共墓地),西至汾河边,南界为大营盘,北至飞机场(现赵庄附近)。东西宽二十余里,南北长三十余里,面积七百余方里。城墙内则南起首义门(现五一广场),北至小北门(现拱极门),长五里十七丈;东起大东门(现省住建厅),西至水西门(现市财政局),宽四里一百五十五丈,平均约二十四方里。城池坚固,俗称铁牛城(民国时称呼)。其东南西北各有两个城门:大东门曰宜春门,小东门为迎晖门;新南门称首义门,大南门曰迎泽门;水西门为振武门,旱西门曰阜城门;大北门称镇远门,小北门为拱极门。城墙四周共有12个城楼,在8个城门及4个城角各设置一个。

太原城墙内共有居民23950户,其中:住户20676户,商户2873户,公共处所401处(包括政治机关73处、军事机关53处、慈善机关9处、其他机关82处,大学校2处、专科学校4处、中学校16处、小学校35处,文化团体17处、社会团体11处、慈善团体15处、职业团体27处、民众团体33处、报馆15处、通讯社9处)。

全市市界范围内的人口有136179人(超过16万人即为市政府,因人口少故称太原市市政公所,日伪统治时期改称公署和市政府),其中:男性98776人,女性37403人。按职业划分,有职业者98250人,无职业者37929人(学生8189人,失学儿童3269人,各项嫌疑及罪犯491人)。有职业人员中,包括外国人108人,其中:男性57人,女性51人。以国籍划分,英国32人,美国11人,德国18人,俄国14人,其他国家33人。

上图为绘画《太原府》

据民国二十四年《太原指南》载:太原人勤俭,性格温和,秉唐虞之遗风,沿揖让之美俗。以唐风见称于世,历数千年而未堕;虽有天下莫强之谚,李唐奋发之迹,究为一时之变熊。而朴素耐劳,忠厚实在,种种美德,不愧二帝三王之遗民。较之各省,第宅虽壮,饮食极简,家资万金,三餐体明。美在淳朴,良在勤苦,铁积寸垒,以维生计,此全省实情。至於一般商人,不义之财不苟取,非分之惠不苟受。中华民国成立以来,晋商执全国之牛耳者在此;二十年来,晋人见重于平津鲁豫……等市、省之财东亦在此。

上图为赵戴文在《太原指南》中的题词

太原属大陆性气候,气候温和,冬季寒冷干燥,春季缺雨,夏季高温,秋季多雨。南部作物主要为冬小麦,北部主要是谷子,晋祠大米历史悠久。蔬菜生产集中在近郊的小井峪、柴村、晋祠、小店、亲贤、新城、向阳等。果品有葡萄、苹果、桃、杏、枣、梨等。总体来看,太原地区的农业条件良好,几千年来,太原人民在此耕作,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是历史上农耕文明的发祥地之一。

民国时期太原郊区

农村人口情况

据山西省政府要求,为了强化城市建设管理,阎锡山借鉴日本做法,在阳曲县基础上,于1921年单独设立了“太原市政公所”,主要负责区域内的工业、矿业、交通、文化、街巷。1927年,又根据南京国民政府要求,设立了“太原市市政公所”,成为太原市政府的最早建制。实际上,早在1919年2月,阎锡山即创设了“区”的建制,这在全国是最早的。

本文所言的“民国时期的太原郊区”主要指当时阳曲县和太原县的近郊农村。阳曲县并非现在的“阳曲县”,其主要涵盖现迎泽区、杏花岭区、万柏林区、尖草坪区和小店区的部分区域,而太原县则主要指晋源区和小店区的部分区域。

上图为《民国太原》登载的《阎锡山创设区制度》文

据《中国实业志·山西志》载,1935年,太原郊区农业人口仅7131人,约占当时太原全市总人口的8%。

1943年,日伪政权将阳曲、太原两县的一部分村庄划归太原市后,太原郊区的范围进一步扩大,当时共有大小村庄175个,农业人口6万人,耕地25万余亩。

民国前期太原郊区

农村经济概况

辛亥革命后,国内连年军阀混战,但山西境内相对稳定。1916年,阎锡山提出“保境安民”,推行“用民政治”,最突出的是“六政三事”。“六政”即发展水利、种树、养蚕种桑、禁烟、天足(妇女放小足,不再裹脚)、剪发(男人剪辫子);“三事”即种棉、造林、发展牧畜,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农业发展。

上图为山西省公署印制的种棉教科书

当时,太原郊区农村和整个旧中国广大农村一样,地主、富农占有30%以上的土地,广大贫雇农占有土地不足2%。无地少地的贫苦农民,遭受地主剥削的主要形式是地租。地租分为固定地租和活地租。固定地租是不管农田收入多少,都按预定数目,于收秋后把租金或实物交给地主。

上图为孔祥熙在《太原指南》的题词

据《中国实业志·山西志》载,1935年,太原县每亩地租是六斗粮,阳曲县每亩地租旱地为一至二元,水地为三至四元。小井峪一带每亩地租为小米一石,且只准播种一茬。有些地方还要“上打租”,即一亩最高产量三石的土地,佃户在春天耕种时,要先交一石的租金,秋后再交一石的租金。

活地租则是按照农田的产量,实行对半分、四六分,或三七分、二八分,农民大体是把50%-80%的收获交给地主。

除租佃土地外,农民通过当雇工,出卖劳动力的现象较为普遍。雇工分为长工和短工。长工一般是阴历正月十五日上工,劳动一年,又称“年工”。短工则多在农忙季节雇用,以“日工”最多,干一天赚一天,农忙季节一过,便被解雇。

上图为民国二十五年,榆次县公署征收的地丁银串票,所征收的6两6钱5分银子,折合“袁大头”大洋一元七角九分二厘,其中包括女校的经费大洋一分,可知农村学校经费占地丁银的0.56%

据1935年省政府实业部调查,阳曲县男雇工的工资为:日工资1角,月工资3元,年工资36元;女工日工资9分,月工资2.7元,年工资32元。太原县男雇工日工资1角2分,月工资3元,年工资36元;女雇工日工资1角,月工资2.5元,年工资25元(均为“袁大头”计算的银元)。

实际上多数雇工得不到那么多的收入,工资也难以固定,地区间差异较大。据李有亮回忆,抗战前新城村一带的平川杂粮区,长工一般是一年24元,30元以上只有是长工的工头。小井峪一带的蔬菜区工资最高,但长工工资也超不过40元。东西山地区长工最多15元。日工一般是一天一角半至二角,农忙时略微增加一些,山地日工最高为一角。当时一百斤小米的市场价是5元,一个长工一年的收入,养活一个人也很吃力,短工的生活就更无保障了。

为此,许多农民不得不靠借债生活,结果又陷入高利贷。高利贷有两种,一是借粮,二是借钱。地主通常在春种时借出,农户在秋收后归还本利。时间通常是六个月,利息为50%,即借一斗粮还一斗半粮,也有借一斗米还三斗谷的。借钱则一般是三分利,高的达五分。借粮或借钱都须立字据、交抵押,到期不能偿还的,以利作本,抵押作绝。

尽管政府也有限制高利贷的规定,但真正实行的不够彻底和到位,民间通常用“借据”“契约”等相互约定。明确约定年利率不得超过20%。如超过则属于“高利贷”,由“村公所”责令减低,借契须由村公所盖章方可生效。对于不用“官契”而私下定的约定,由于没有“村公所”盖章制约,通常为超过20%的“高利贷”。

上图为民国二十五年徐沟县限制高利贷的借据

1931年后,比较通行“上打利”,即借贷时先把利息扣除,借一斗米只给半斗,到期须还一斗。在高利贷的盘剥下,贫苦农民很难偿清债务。有的向地主借20银元,父、子、孙三代当长工仍还不清。因借高利贷被夺去田地、房屋和农具,导致倾家荡产、沦为赤贫的屡见不鲜。

上图为徐永昌在《太原指南》的题词

除地租、高利贷外,农民负担的苛捐杂税也名目繁多。从田赋看,光绪28年,全国最好的稻田每亩纳税四角,1928年增加到3元,增长7.5倍。军阀混战时期,太原农民的负担更大。每亩水地的田赋为8元,旱地为4元,坡地和山地为2至3元。太原县在1929年2月就预征了1930年的田赋,即使是富裕农民也负担不起。

当时,太原郊区的几十个村庄共修水渠四十八条,每条水渠均由地主恶霸等“乡绅”当“渠长”,每户农民每年在水渠上至少负担四个工、一斗粮,有的还有许多“摊派”。如晋祠村每年阴历四月十八、五月十二、六月十五、七月初二要祭祀“水母娘娘”,仅此一项每亩就得均摊两银元。浇地的水费,一般浇一亩地需缴银元一元,最高时每亩达四元。有时由于浇地还常常发生纠纷,形成地区间的对立,上游欺负下游,大村打压小村,有的甚至因用水而引发了械斗,导致伤人致死事件时有发生。

上图为毛驴拉水车浇地

农民在经济上受剥削,政治上受地主、富农、恶霸和官吏的压榨。有的强占房产民田,强奸农民妻女;有的私设公堂、拷打农民。小井峪村有个恶霸李金茂,利用闾长的身份鱼肉乡里。有个农民打死他家一只鸡,李金茂硬逼着这个农民全家披麻带孝,给死鸡装棺材、搭灵棚、摆丧宴、吹响乐,像祭奠祖先一样进行送葬。导致农民含冤似海、申诉无门,过着痛苦的日子。

此外,由于“洋粉”“洋米”大量倾销,太原本地的农产品价格连年下跌。据1960年太原市人民委员会编印的《巨变中的太原》统计,从1930年至1934年间,每百斤小麦价格从8.26元,分别降为7.06元、5.73元、4.48元、3.84元;百斤小米则从5.3元,分别降为4.94元、3.86元、3.03元、2.63元,降幅均在一倍以上。

在粮价下降的同时,晋钞也大幅贬值,农民收入锐减。1936年平均亩产粮食约150斤,农民收入微乎其微,经济日趋破产,大批农民被迫卖地,流落到城里或逃荒到外地。土地大量变卖,又造成地价大幅贬值。太原县上等地的地价较1930年贬值30%,中等地贬40%,下等地贬50%。阳曲县三类地均贬值30%左右。就连阎锡山也不得不承认“连年来农村经济破产,自耕农沦为半自耕农,半自耕农沦为佃农、雇农,以致十室九困,十家九穷”。

日伪统治时期的农业情况

1937年11月8日,日寇侵占太原后,太原郊区农村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浩劫,日寇所到之处奸淫烧杀、抢夺财物、掳掠畜力,通过傀儡政权毫无节制地搜刮,连续五次实施“强化治安运动”,屠杀无辜群众。农民怵于淫威,辗转奔逃,流落他乡,致使农田荒芜、房舍成墟。

随着日寇侵略战线的拉长,日军供给更为紧张,日伪政府提出了“以战养战”“长治久安”的策略。1938年初,伪山西省公署采取了恢复沦陷区农业生产的措施。1939年和1940年,山西广大农村发生了水、旱、虫、雹等灾害,涉及46县市、50余万人,灾情严重的太原、晋中地区收获仅达一二成,略轻的晋南也仅收获五六成。各地日伪政权仍按册挨户征粮,一家一户都不能漏交和漏征。

上图为农民在打谷场上劳作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的粮棉军需品紧张,日伪政府强化了在太原地区的“征粮”。所谓“征粮”,已成为赤裸裸的抢粮。1942年起,日寇在占领区推行了“现地自活”体制,就是在山西的近10万日军和3万多侨民的生活来源、战略物资供给等,全部依靠向山西沦陷区人民的掠夺来解决。太原作为日伪的“首善之区”,太原人民经受的苦难更深、更重。

1943年春,日军借口汪伪国民政府已于1943年1月9日对英美宣战,要求日战区实行“参战体制”,把华北作为后方基地,进一步加深了对太原人民的搜刮,使得沦陷区人民缺衣少食、颠沛流离、苦苦挣扎。为增加田赋,日寇在太原郊区推行了毒化政策,逼迫农民种植罂栗。仅新城村就种植罂粟二百亩,占全村土地的10%。种植罂粟需要肥沃的土地,以致粮食作物大部被调至贫瘠之地,粮食产量随之减少,吸毒人员则较为增多,约每十五人就有一人吸毒,从而使农村经济更加凋敝。笔者就多次听老人说过解放前吸毒的好多事情。据《民国太原》登载的统计数据,阳曲县1941年有耕畜5498头,1942年降到2740头。粮食亩产量1941年有112斤,1942年则降到47.6斤。

据杨建峰所著,2013年出版的《山西外事记忆》中《一个日本战犯的自供状——记城野宏特赦后重返太原参观访问》文载,曾任伪山西省公署顾问辅佐官,解放后被判刑的日本罪犯城野宏,1964年被特赦后来到太原参观,向负责接待的省外事办领导说:“我还利用伪保安队和伪警察队掠夺中国人民大量的财物。仅在1944和1945两年中,在山西掠夺的粮食即达15万吨。如1944年秋的忻县扫荡,不仅是粮食,而且还以收买物资为名,甚至连棉花、麻、古铜、铁都加以掠夺了,并且在其它各县也都是这样。还派遣直属大队协助掠夺了宁武的煤炭和定襄的铁矿,掠夺了无数牲畜,破坏了生产。从而使无辜人民陷入饥寒交迫,以草根树皮充饥的悲惨境地。仅1943年在高平县一个地方,就有190余人被饿死,有些竟陷于吃人肉的悲惨境地”。

民国后期的农业经济情况

1945年8月底抗战胜利,阎锡山从晋西返并,重新掌握了山西政权。他一面派兵进攻解放区,一面推行“兵农合一”和“三自传训”,致使太原人民纷纷外逃,大片土地荒芜。

“兵农合一”的主要内容是:“编组”“分地”和“均粮”。所谓“编组”,就是在农村统一登记役龄壮丁,每六人编成一个“兵农互助小组”,其中一人当“常备兵”入营打仗,其余五人为“国民兵”在“份地”上种地。两个“国民兵”负责耕种“常备兵”的份地,并负担“常备兵”本人及其家属的生活。所谓“份地”,就是把耕地按产量和壮丁数划分为若干份,每份地的范围不等,少的6至8亩,多的40至60亩。所谓“均粮”就是把土地按产量标准分成七等二十一级,不同等级的土地规定不同的征粮数。

实行“兵农合一”后,太原农民的负担更为加重,各种摊派和杂税均落到农民的身上。农民领到“份地”后不准离开村,如“常备兵”逃跑,就由同组的“国民兵”顶替。即使农民转业,也逃不出“兵农合一”的牢笼,因为除“兵农”小组外,还有“兵工”“兵矿”“兵商”“兵学”,以至“兵运”小组等。

上图为山西农事测候所

“兵农合一”首先在太原郊区和晋中各县推行,第一年太原郊区约出“常备兵”七千名。每“份地”的经济负担,包括地租、优待粮、正额负担、调解粮、学校粮、救济粮、军购粮、马料、份数粮、富商粮、耕地粮等,合在一起少者十石以上,多者二十石,一般在十六石左右。以当时最好的土地看,一“份地”产量约二十五石,约80%被掠夺。对无力耕种、收获较低的也照样负担。至于占郊区农户30%以上、不在役龄的农民,则因“兵农合一”而全部失去了土地,被迫充当国民兵的“助耕人”,全年劳动下来也难得一饱,而且还要承担各种苛捐杂税。故就像一条逼命、要粮、征兵的铁锁链,把农民变成了农奴,农民为了活命,不得不背井离乡,导致有家难归。

为加强特务统治,太原的所有村庄都建立了由村长、同志会特派员和总队长组成的“三人小组”,以及“兵农基干”特务网,实行“自清、自卫、自治”“三自传训”,对可疑的农民施以烫火柱、钉竹签、坐板凳、顶砖头、乱棍打等惨绝人寰的刑法。1948年被打死、饿死的太原农民约六千余人,占总人口的10%。据市委统战部原副部长张四本1989年撰文回忆,清源县在“三自传训”中被打死者三百多人,东罗村为被杀最多的8个村庄之一,较日寇统治时期有过之而无不及,东罗村时春梅即受过“三自传训”的毒打。

在残暴统治下,太原郊区的农村完全陷于饥饿和死亡的绝境,荒芜耕地达30%,粮食产量下降40%,劳力不及抗战前的60%,耕畜仅为抗战前的26%。绝大多数农民靠糠皮、豆渣、苜蓿、树叶、野菜充饥。

据建国初西温庄村统计,90%以上的农户,每年至少要吃八个月的糠菜,有的甚至连野菜、树叶都被刨光。很多农民被逼鬻儿卖妻。当时晋祠镇南大寺村26户人家,有卖妻子的5户,卖儿女的9户,28人被饿死。

据1948年《山西省粮荒实录》载,1947年1月至8月,太原、晋中各县未降透雨,导致春夏亢旱、耕种失时,入秋后又阴雨连绵,霜冻成灾,造成收成不足其他年份的十分之三四。1948年春,太原粮价暴涨,小米每市石初二日为330万元,十日即涨至400万元,十六日涨为500万元,二十日涨为670万元。小麦每市石初二日为360万元,十日涨为450万元,十六日涨为540万元,二十日涨为700万元,二十四日涨为880万元,且仍持续上涨。当年春,太原晋中各县360万人口中,至少有十分之四五缺三个月的粮食180万石。

为了帮助广大民众解决粮荒,1948年3月24日,市民黎光通过《太原晚报》,提出了《同心协力共渡粮荒》的四点建议:一是建议市民们从心理上先赶快镇定下来,只要当下还有粮吃,就不要盲目的追求粮价而竞购;二是对自由市场及黑市售粮,政府应严格管制,如限制购粮的数量,确实无粮吃的人方准予售卖;三是对无粮吃的贫穷户,应先由各合作社在存粮内优先配售,其他暂且尚不需要的,则迟些配售;四是对于治本的办法,在青黄不接的时候,只有扩大向省外购运食粮,要求中央救济。希望本省市各机关商号,动员人力、资金,努力向外购运粮食。只要大家同心协力,方能克服粮荒危机。

当然,民众的想法是好的,但阎锡山政权不能顺应大势,尤其是1948年10月初至1949年4月,古城太原被围期间,太原城内只能通过国民政府的“空投”救援,得到少量的粮食,城内人民被迫定量“供给”,人民生活非常艰难,最终在1949年4月24日解放,太原人民才迎来了新生。

笔者注:本文主要参考了1935年《太原指南》;1936年《山西大观》;1960年6月太原市人民委员会办公厅编印的《巨变中的太原》;2011年贾立进主编的《民国太原》;2013年《山西外事记忆》及《东罗村轶事》等相关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