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年,陈赓领着一名红军后人来到北京,周总理:这娃娃我看着眼熟
发布时间:2025-07-11 12:42 浏览量:1
带着一身的灰,1934年的红军又一次退到了谷底,五次反“围剿”失败,中央红军只能别无选择。秋风一过,江西的山林里像是有看不见的追兵。此时的彭干臣,脸上的疲惫没有走,心里的进退两难也藏不住。兵败如山倒,谁都明白这个冬天不会轻松!接下去该怎么办?主力要走,掩护怎么办?前方到底还有没有机会?
一封信简单几句话:“安好,无妨。”实际上呢?彭干臣也明白,每多说一句都可能是负担。让家里人少想点也是心里的小自私。兵荒马乱,咽一口气都像是赌命,他能指望什么?不过人总要活下去,主力一撤,他带的是北上抗日先遣队,队伍再合编,往前冲,打也得打,活也得活。
冰天雪地里,一支又冷又饿的队伍蹚着泥泞,迎着那个年代每个人都怕的风雨。战士们不说话,彭干臣也没心思再说,他只忙着一件事:分析敌情,谁在哪儿,能不能绕过去?敌人每天都在增兵,自己人却只会越打越少。方志敏和他并肩,兄弟一样,没有安慰,只有默契的眼神。信也许还能送回去,人却未必能再走出来。
1935年1月10日,皖南的小路泥泞,队伍只剩原来三分之一,向赣东北方向靠近,实在乏力。夜里能听见敌人在山下活动,点点火光透进帐篷缝隙,像只苍蝇嗡嗡,睡不安稳。物资短缺到极致,冻得牙齿打颤,肩上的枪却不敢放松。到了港头村,埋伏终于落下。周围漆黑,只有枪声,此时没人喊“撤”,所有人都低着头,硬闯。总有人掉队,也有新伤口,没人计较。
虎口余生哪能随心?很快队伍又被逼进怀玉山,地势乱得跟鬼打墙。后背冷汗直冒。敌人像疯了似的掘地三尺,大火烧过来,山林浓烟呛得喘不过气。前面没路,身后追兵。偏偏这时候,自己的队伍里有人变了,叛徒带着敌人找上门,再也没有机会逃。彭干臣靠着最后的倔强,死咬着枪不松手,怎么就不肯投降?结果,密集的子弹打过来,倒下。彭干臣,一代精兵,36岁命丧山林。剩下的,只是一封摊在手心的旧信,还有得胜后的突围时分。
他的身份,谁敢轻易说?搞地下工作的人,成了泥沙里的一滴水,活着要名声作甚?许多年后,那片山里的人还记得有个人把枪插进泥地,咬牙不说话。很久、很久,没人愿多谈。也就这样,名字在档案里困住,在记忆里发灰。
时间久得让人恍惚。1956年,中南海紫光阁,一场例行公事的会。不知为啥,总理周恩来突然看着一个陌生孩子发呆。陈赓在边上推他,说这人“你该认得”。陈赓和彭干臣是黄埔一路的老同学。周恩来压根没敢往那想,结果一问,这竟是彭干臣的儿子!总理也愣住,一瞬间眼眶都红了。他记得那年黄埔的青春,也记得那个人把命给自己顶着。能说什么呢?所有话在那一刻都哽住了。
彭干臣,1899年出生在安徽英山县,小地主出身,吃穿不愁。父母对他有盼头,这名字寄望于精明干练。其实现实里,这种孩子,家里盼着读书做官,他却偏偏喜欢新思想,喜欢搞点“乱子”,有点不让人省心。他考上安庆一师,不落俗套地喜欢新青年。团结一批人秘密成立了安庆社会主义青年团。不服老的青年走上街头,他带头骂官府,最后警察也来捉。
每一桩示威都是躲猫猫。1923年,他带人游行,反对一帮国会议员,砸了人家门,结果通缉在身,只能跑去上海。住在别人家,紧张得窗户别轻开。可他就是坐不住,能回安庆办党支部就亲自去,还当了支部书记。一个小地方也能藏大事!
后来要不是孙中山推动国共合作,黄埔军校一开,他就混不下去了。1924年黄埔一期,能和许继慎、陈赓凑成一桌麻将。周恩来来学校做党务,关系自然近乎。1925年,到底打起仗来,他就站在敢死队队头,往高墙冲。每次下来,身边的人少一半。有时觉得自己真命大,怎么没死?
陈赓这些人打生打死,突然被蒋介石以“临阵退却”为由差点弄死,还真有这事。周恩来看出了名堂,辛苦保下。可人是保住了,仇却结下。之后彭干臣发配苏联,他乐得偷闲,其实也不全是。他去了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旁边就是朱德、曾涌泉。还是中国人多,互相都有点熟。
离苏之后,北伐起来,缺人手,他又回国。叶挺独立团里打出了“铁军铁将”的名头,段子满天飞。总觉得这么一个人,怎么天天往工人堆里钻?人就这么怪。上海三次工人武装起义,他在队伍里领头,占了警察厅,抓了军阀。这活捱得稳,人也不出名。搞地下工作的,永远是带着马甲。
1927年四一二发生,蒋介石翻脸,血流成河。上海乱成一锅粥,彭干臣护送周恩来出城,不然总理未必活得久。往后南昌起义,彭干臣挂上公安局长的头衔,也算是公安战线的鼻祖。还没等喘息,又回上海,化名黄春山。住在李次山家,和义女江鲜云成亲。夫妻俩是地下工作拍档。朋友多但不张扬,只有周恩来、邓颖超,小圈子才懂他们。
命运盘来盘去。1930年沈阳,1931年天津,彭干臣一头扎进大东北。小孩刚出生,家里哪有时光安稳?偏偏党内出了叛徒,上海地下组织受损。家是不能回的,他只能丢下女人孩子,一个人往抗日前线钻。这一走,说是去支援十九陆军,也真是许多人走上一条路,然后永远只剩名字。
没人料到三十年后能重逢,人海茫茫。陈赓偶然找到了彭伟光,带他去见总理,年底的老友见面也只能沉默。彭伟光倒是执着,哪里都打听父亲的消息。一点点拼凑过往,才把烈士的名字重新写进历史。1996年,追认他是红军高级指挥员,墓碑立在龙华烈士陵园。无论南昌、上海还是怀玉山,终于有了这些说法。
历史像条路,有时候走着走着,人没了。只剩些碎片,东一块西一块。地下党本来就不图出名,许多事属于说也说不明。他的故事里也没有绝对的成功、绝对的失败,只是一步步走到尽头。他总是跟着革命转,哪里火热他就往哪里去。也许有时候他不服气,愤愤不平,可又能怎样,命就挂在那根线上。
彭干臣的一生,说伟大太空,说平凡也不对。家里人忧心过,他自个儿也犹豫过。倒也不是一直铁了心,总有迷茫,总有怕。有时开头很勇敢,结尾也未必全是。很多事,旁观的人说能明白,实际在枪声前,谁也难讲得准。到底要不要前行,舍得舍不得转身,谁能说得清?换个人,换个时代,也许这一生走不到那个结局。
比起什么意义、什么伟业,他给家人的,真的只是一封写着“无妨”的信。给历史的,其实可以是一个模糊又真切的身影。不追求什么“完美”,也无需再去总结什么经验。有人还记得那段路,那个人,也许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