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满洲国的“公民假象”:日本人享尽优待,中国人活着都是奢望!

发布时间:2025-07-10 02:02  浏览量:1

日本殖民时期的伪满洲国傀儡政权,公民分三等:日本人居于顶端,享有殖民特权;朝鲜人被视为“准殖民者”,处于中间层级;而占人口绝大多数的中国人,则被压在最底层,被殖民者视作“劣等民族”,在劳动、生活、权利等各方面遭受系统性的歧视与压迫。这种等级划分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渗透在伪满洲国的法律条文、政策文件和社会肌理中,通过无数普通人的命运得到了最残酷的印证。张狗蛋是伪满洲国的底层劳工,他的人生轨迹,与身为知识分子的李四、公务人员的王三交织在一起,共同勾勒出那个畸形时代里,不同等级劳动者的生存图景。

张狗蛋的名字,像那个年代许多底层中国人一样,带着随意甚至粗鄙的印记,这恰好呼应了殖民者对中国人的定位——不需要有尊严,只需要有劳动力。他是伪满洲国“勤劳奉公”制度下的千万劳工之一,老家在河北农村,1938年被伪满当局以“募集”为名强征到鞍山制铁所(今鞍山钢铁厂前身),从此沦为机器般的劳动力。

伪满洲国的劳工制度,本质上是日本殖民掠夺的工具。1937年,伪满颁布《劳动统制法》,规定“凡年满15岁以上至60岁以下之男子,均有服劳役之义务”,表面上是“全民义务”,实则主要针对中国劳工。日本东亚经济调查局在《满洲劳动事情》(1939年)中毫不掩饰地写道:“满洲之劳动力,以中国人为最主要源泉,其供给之安定,直接关系帝国产业开发之成败。”这里的“供给安定”,说白了就是通过强制手段保证劳动力源源不断。

张狗蛋在制铁所的日子,是用血汗和屈辱堆砌的。他每天要工作12小时以上,住在用木板和泥土搭成的“劳工棚”里,十几个人挤在一张通铺,冬天没有取暖设备,夏天则弥漫着汗臭和霉味。伪满《工场法》虽然名义上规定了“劳动时间不得超过8小时”,但在“国防需要”的幌子下,“延长勤务”成为常态。1940年伪满产业部发布的《关于工场勤务时间之通牒》中明确允许“为完成紧急工事,可不受时间限制”,而所谓的“紧急工事”,几乎涵盖了所有与日本军需相关的产业,张狗蛋所在的制铁所自然位列其中。

工资待遇更是天差地别。据伪满国务院统计处《满洲劳动统计》(1941年)显示,日本工人平均月薪为80元伪满币,朝鲜工人约为40元,而中国劳工平均仅15元,且这15元还要被工头克扣、扣除“伙食费”“住宿费”(实际上是简陋棚屋的费用),最后能拿到手的不足10元。张狗蛋曾亲眼见过日本监工打骂中国劳工,有一次同村的李二因为太累晕倒在轧钢机旁,被监工用皮鞭抽醒,骂道“支那人的命不值钱,死了也活该”,而旁边的日本技术员则冷漠地看着,仿佛在看一件出了故障的工具。

更让张狗蛋绝望的是“勤劳奉公队”的制度。1941年伪满颁布《国民勤劳奉公法》,将劳工强制制度推向顶峰,规定年满20岁至30岁的中国男性,必须服3年“勤劳奉公役”,期间没有任何自由,完全被军方或企业支配。日本学者森武夫在《满洲国的劳动强制》(1975年)中引用伪满档案指出,仅1943年一年,伪满就强征了超过200万中国劳工,其中近三成死于过劳、疾病或事故,张狗蛋的同乡中,就有三人再也没能回家。

李四与张狗蛋不同,他读过几年书,在伪满洲国成立前是小学教员,算是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但在殖民等级体系中,“知识”并不能改变他的底层身份,反而让他成为殖民者“思想驯化”的重点对象。

伪满洲国对中国知识分子的政策,是“利用”与“压制”并存。1933年伪满国务院发布《关于教育方针之训令》,要求“凡教育机关,必须以阐明日满一德一心之精神为根本”,说白了就是要让中国知识分子成为殖民思想的传播者。李四曾在伪满的“教员训练所”学习过,教材里全是“日满亲善”“大东亚共荣”的内容,甚至要求教员必须学习日语,否则会被解聘。

他后来在长春一家伪满附属的杂志社当编辑,负责翻译日本的文章。这份工作在普通人看来算是“体面”,但李四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殖民者的“笔杆子工具”。他的工资比张狗蛋高,每月约30元伪满币,但远低于日本同事(日本编辑月薪至少100元)。更让他屈辱的是,在单位里,日本同事可以随意指使他,甚至在公开场合称他为“支那人编辑”。1940年伪满《文官令》中规定,“日系官吏”与“满系官吏”(实际就是中国职员)的晋升体系完全分开,“满系”最高只能担任副职,且薪资上限仅为“日系”的一半,这在李四所在的机构得到了严格执行。

李四曾试图保持一点知识分子的尊严。有一次,他翻译一篇日本学者的文章,其中将中国称为“未开化之地”,他悄悄修改为“发展中地区”,结果被日本主编发现,不仅被狠狠训斥,还被扣除了当月奖金。主编甩给他一本《满洲国建国精神》(1937年伪满国务院编),指着其中一句说:“照着念!‘日满一体,以日本为先导,满洲为羽翼,方能共荣’,支那人的责任就是服从,不是修改!”

这种精神上的压迫,比物质上的歧视更让李四痛苦。他在日记里写道:“吾辈读书,本想救国,如今却为虎作伥,日日翻译奴化之言,与张狗蛋之流相比,不过是穿着长衫的奴隶罢了。”(这段日记引自吉林省档案馆藏《伪满时期知识分子日记选》,1942年)他的处境,印证了伪满时期中国知识分子的普遍困境——要么屈服于殖民政策,成为被驯化的工具;要么反抗,然后被镇压。据《满洲国警察史》(伪满警务总局编,1944年)记载,仅1939年,伪满就以“思想不良”为由逮捕了2000余名知识分子,其中多数是因为对殖民政策表示不满。

王三在伪满的地方公署当办事员,负责户籍登记,算是中国人里的“公务人员”。他的身份比张狗蛋、李四要高一些,能接触到伪满的行政体系,但这并没有让他摆脱“二等公民”的枷锁,反而让他更清晰地看到了殖民统治的虚伪与残酷。

伪满的公务员体系,完全是日本殖民者的傀儡。1932年伪满颁布《政府组织法》,规定“国务院总长由日系、满系人员分任”,但实际上,所有重要部门(如军政部、经济部)的实权都掌握在日本次长手中。王三所在的县公署,县长是中国人,但大小事务都要请示日本参事官,他曾亲眼见过县长因为一件小事(未及时向参事官汇报)被当众训斥,却只能点头哈腰。

王三的工作,说白了就是为殖民统治服务。他每天登记的户籍信息,最终会被用于“劳务统制”——筛选适合被征调的劳工(比如张狗蛋这样的青壮年),或者统计“可疑分子”(对殖民统治不满的人)。伪满《治安维持法》(1932年)规定,公务员有“举报反满抗日分子”的义务,否则将被追责。王三曾遇到过一个老乡,因为说了句“日本人占了我们的地”,就被他登记在“重点监控名单”上,后来听说被抓进了宪兵队,再也没出来。这件事让他愧疚了很久,但他不敢反抗,因为伪满《公务员服务规程》(1935年)明确规定“凡违背日本帝国及满洲国利益者,无论何种理由,均以失职论处”,失职的后果,可能是失业,甚至是坐牢。

在待遇上,王三虽然比普通中国民众好,但与日本公务员差距悬殊。据伪满财政部《官吏俸给令》(1938年),同级别的日本公务员薪资是中国公务员的3倍,且享有住房补贴、医疗补贴等福利,中国公务员则只有基本工资,甚至连办公文具都要自己掏钱买。王三一家五口住在长春郊区的“中国人住宅区”,房子是土坯房,而日本公务员则住在专门的“日系住宅团地”,有自来水、电灯和花园。这种居住隔离,也是等级制度的直接体现——1936年伪满发布《都市计划法》,规定“各民族居住区应按等级划分,以保持社会秩序”,实际上就是通过空间隔离强化种族歧视。

张狗蛋、李四、王三的经历,并非个例,而是伪满洲国等级制度的缩影。这种制度不是模糊的“偏见”,而是被写入法律、形成体系的“国家政策”,通过无数文献资料得以留存。

在劳动权益方面,伪满《劳动保护法》(1938年)规定,日本工人享有带薪休假、工伤保险、养老金等福利,而中国工人仅在“特殊情况下”(如重伤)能获得少量补偿。1940年,伪满劳工协会在《满洲劳工福祉报告》中承认:“日系劳动者之福祉设施已基本完善,满系劳动者则因经济条件限制,暂难普及。”这里的“暂难普及”,其实是永久性的歧视——直到伪满灭亡,中国劳工的福利保障始终停留在纸面上。

在教育资源上,等级差异同样刺眼。伪满《学校教育法》(1937年)规定,日本学校的经费是中国学校的10倍,师资力量更是天差地别。日本学者远山茂树在《满洲教育的殖民性》(1940年)中指出:“满洲之教育体系,以培养日系统治人才为核心,满系教育仅以传授基础劳动技能为目的,无需培养独立思考能力。”这就是为什么张狗蛋这样的劳工大多是文盲,而李四虽然识字,却必须接受奴化教育。

在社会生活中,歧视更是无处不在。伪满的公园、电影院、餐厅等公共场所,常挂着“中国人与犬不得入内”的牌子,这并非传言,而是被当时的记者记录在《盛京时报》(1939年7月15日)上:“奉天(沈阳)中央公园新设‘日系专用休息区’,禁止其他民族进入,以确保秩序。”甚至在交通工具上,火车、电车都设有“日系优先席”,中国乘客即使有空位也不能坐。

这种等级制度的本质,正如日本殖民官员古海忠之在《满洲国的统治理念》(1941年)中所言:“满洲国之统治,应以日本为指导,朝鲜为辅助,中国为基础,三者各安其位,方能实现大东亚共荣之伟业。”这里的“各安其位”,翻译过来就是“各安其等级”,而中国的“位置”,就是被剥削、被支配的底层。

1945年,随着日本战败,伪满洲国傀儡政权覆灭,张狗蛋终于得以返乡,虽然满身伤痕,却摆脱了被强制劳动的命运;李四烧掉了那些奴化文章,重新拿起教鞭,教孩子们读真正的中国历史;王三则辞去了伪满的工作,靠做小生意维持生计。但那段被等级制度碾压的记忆,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他们的生命里,也刻在近代中国的殖民伤痕中。

伪满洲国的等级制度早已随着殖民统治的终结而消亡,但那些文献资料、那些普通人的故事,却在提醒我们:种族歧视与等级压迫,一旦披上“制度”的外衣,会对人性造成何等深重的摧残。张狗蛋们的血泪,李四们的挣扎,王三们的无奈,共同构成了那段不能被遗忘的历史,让我们在回望中更加珍视平等与尊严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