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桢与邓世昌:晚清双星的职场启示录
发布时间:2025-06-13 00:23 浏览量:3
一位俯身在黄河决口的泥泞中,棉袍下摆浸满泥水,正指挥民工抢筑堤坝;两百公里外的黄海波涛间,一位海军将领挺立舰首,正下令战舰全速撞向敌舰。时间定格在十九世纪末的大清黄昏,丁宝桢与邓世昌——这两位从未谋面的官员,用截然不同的方式诠释了“担当”的终极含义。
当今天的职场人困在KPI与996的漩涡中,他们的故事穿透百年风烟,照亮了现代人心中未被磨灭的光。
1871年的山东郓城,黄河如愤怒的巨龙撕裂堤坝。新任河道总督乔松年以“费用浩繁”为由推脱责任,时任山东巡抚的丁宝桢却抱病销假,亲赴险境。正月初二寒风刺骨,他带着药罐踏上工地,与民工同吃同住。令人震撼的是:原计划耗银98万两的工程,最终仅用54万两便告完成,节资近半。
“上谕为政,首在得人”——丁宝桢的用人哲学超越时代。在四川整治盐政时,他专门保举“才识开拓、器向宏深”的实干派;治理黄河则启用“明干笃实”的丁彦臣。这种“德才兼备”的用人标准,恰似当代管理者组建攻坚团队时的精准眼光。
真正的考验在都江堰。1878年,丁宝桢调任四川总督后启动都江堰百年最大规模整修。当铁石构建的堤堰刚完工,百年不遇的洪水汹涌而至。尽管主体工程经受住考验,但部分损毁仍让守旧派抓住把柄。
朝廷降级处分如冷水泼面,他却在自筹经费的承诺书上提笔签名。两年后,当都江堰灌溉面积从一万亩扩大到十几万亩,那些曾经弹劾他的官员哑然无声。
在工程账本里,丁宝桢留下令人惊叹的注脚:1875年黄河障东堤竣工清单中,尾数精确到“六钱九分八厘”,余款写明“四十五两三钱二厘”。这种极致透明,恰是当代项目经理梦寐以求的闭环管理。
1887年春天,邓世昌站在英国纽卡斯尔港的甲板上。作为赴英接舰指挥官,他眼前是清政府新购的“致远”号巡洋舰。归国航程成为他的演兵场:终日变阵数十次,模拟火险水险,将士们“莫不踊跃奋发”。这种将每次航行当作实战的作风,让他六年后的选择有了必然性。
1894年9月17日午时,黄海大东沟炮声震天。“定远”旗舰中弹起火,日舰“吉野”如饿狼扑来。邓世昌的“致远”舰已中弹倾斜,弹药将尽。在钢铁撕裂的巨响中,他下达了震古烁今的命令:“倭舰专恃吉野,苟沉此舰,足以夺其气而成事!鼓轮,全速前进!”
这不是鲁莽,而是职业军人的终极计算。海军史专家陈悦剖析:“致远舰舰伤而弹绝,他只有两个选择:撤向近海保船,或撞沉敌舰。他选择了对战局最有利的方式”。当鱼雷发射管被击中爆炸时,这位福州船政学堂的“最伶俐毕业生”,选择与战舰共沉。
落水后的一幕更显悲壮。随从推来救生圈,他断然拒绝:“我立志杀敌报国,今死于海,义也,何求生为!”当爱犬衔其手臂相救,他竟按犬入水,共没波涛。光绪帝挥泪题写挽联:“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一个技术型将领,最终以精神图腾的方式永驻史册。
03 穿透历史的职场启示录当丁宝桢在黄河大堤上啃着冷馍,邓世昌在训练舰上推演阵型,他们都面对着现代职场人的经典困境:如何在长期耕耘中坚守价值?
丁宝桢的答案写在给儿子的家书中:“为人只要不饥不寒便可做官”。在山东治水时,他顶着“越俎代庖”的指责亲临一线;被贬官后仍自费修复都江堰。这种“志在君民,他无所问”的初心,恰是当代职场抵抗职业倦怠的良方。
而邓世昌用生命提出的命题更为残酷:当职业生涯遭遇“至暗时刻”,该保全自身还是孤注一掷?他少年时目睹外舰撞翻中国渔船,渔民在水中挣扎而外国水兵哄笑。
这种刺痛转化为他接舰归国途中“终日变阵”的职业苛求。当甲午炮声响起,积累二十年的专业素养与血性同时爆发。
历史不会因撞舰的悲壮就掩盖都江堰的价值。丁宝桢病逝时身无余财,靠同僚凑钱下葬;邓世昌殉国后举国哀悼,赐黄金匾额。不同形态的奉献,终将在时光中获得公正回响。恰如当代职场,既有攻坚克难的“救火队长”,也有十年磨一剑的“隐形冠军”。
站在威海刘公岛眺望黄海,浪花拍岸声仿佛带着金戈之音。120公里外的济南大明湖畔,丁宝桢纪念馆的游客正品尝着“宫保鸡丁”——那道因他惩戒学生后抚慰伤痛而诞生的菜肴。
丁宝桢的治水账本与邓世昌的航海日志,最终在历史深处交织成同一部启示录:专业主义是根基,价值选择是灵魂。前者需要“条石铁链嵌桐油”的缜密(丁宝桢修都江堰工艺),后者需要“撞沉吉野”的决绝。
当代职场人或许不必面对生死抉择,但每个晨起上班的日子,何尝不是在黄河大堤与铁甲舰间穿行?当KPI如潮水涌来,记住丁宝桢写在奏折里的心法:“治水必躬亲”;当遭遇不公与挫折,听见邓世昌在烈焰中的誓言:“有死而已”!
黄河水混,黄海波咸,一个在泥泞中筑堤固坝,一个在炮火里扬帆冲锋。
百年后我们终将明白:
历史不会只记得撞向吉野的浪花,也记得都江堰上桐油密封的石缝——那才是让文明不倾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