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刘强东回宿迁老家逛夜市吃路边摊?
发布时间:2025-08-30 13:39 浏览量:29
凌晨一点的宿迁宝龙后街,油烟混着孜然味往上窜。刘强东把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坐在塑料小板凳上,面前是一盘十三块的炒田螺、五根烤得微焦的羊小串,还有一瓶开了盖的冰镇“宿迁啤”。周围的老乡认出他,举着手机围过来,他也不躲,咧嘴笑:“来,一起整一口!”就这么仰头把酒干掉,脸上迅速浮起一层潮红,像当年在村头晒出的那层高粱红。
这种场景,对这位身家百亿、掌管几十万员工的“大强子”来说,原本可以安排得精致体面:
五星酒店私厨、随行安保、媒体通稿。
可他偏选了最吵闹、最市井、最没有“距离感”的方式——夜市路边摊。
小板凳矮,他腿长,只能蜷着像只大虾;桌面油,他用纸巾囫囵一抹,顺手把骨头渣扫到地上去。有人递上一次性塑料杯,他接过来,又让老板添一把椅子,把隔壁桌素不相识的环卫工也拉过来:“老哥,坐!今天七夕,都算我的。”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拍视频,传到网上,标题清一色:“百亿老板也撸串!”评论区里,点赞最高的是那句“小镇做题家从没忘本”。确实,四十六年前,他出生在宿迁来龙镇光明村,全村凑了五百块钱和七十六个茶叶蛋,把他送进人大校园。那时候,他最大的梦想是“顿顿有肉”;如今肉管够了,他却还惦记着那口“地摊味”。夜市的小方桌,像极了当年小学门口支起来的馄饨摊——一毛五分钱一碗,撒把香菜末,他能从放学吃到上晚自习。
生活的节奏一旦快起来,很多人会自动把“过去”折叠进抽屉。航班、高铁、路演、财报,日历一格一格被撕掉,时间像被压缩的zip包,解压后全是会议、谈判、签约、危机公关。企业家最怕“失控”,于是用秘书、保镖、VIP通道给自己加一层又一层缓冲垫,久而久之,离地面越来越远。
刘强东这次回宿迁,像是故意把“缓冲垫”全撕了:不戴口罩、不设围挡、不掐表,凌晨一点还在路边摊跟陌生人拼酒。网友说他“接地气”,我更愿意把这看作一次“主动慢下来”。慢下来,让胃记住辣椒的灼烧,让耳朵记住骰子的哗啦,让记忆重新对焦——原来我仍是那个会被一块钱羊肉串烫到嘴的东子。
“生活有时需要被送一送。”这是宿迁本地人才懂的玩笑:
夜里蹬三轮的大爷,上坡时会回头冲你喊一嗓子“帮我送一把!”你就把手搭车斗边,小跑两步,给他一点顺势的力。
车过去,大爷回头笑:“谢谢啦,下回还请你吃萝卜干!”那股人情味,就是宿迁人说的“送一送”。对刘强东而言,夜市的油烟、塑料杯、小板凳,也是生活给他的反作用力——把他从资本、估值、战略里“送”出来,送回那个光着脚丫追萤火虫的少年。
所以这一顿路边摊,不是秀,不是公关,更像一次自我校准:
确认自己仍能被辣得嘶嘶吸气,仍能为一句“老乡,干杯”把心口拍红;
也仍能在微醺里想起母亲当年在煤油灯下补书包的背影。
第二天太阳升起,他又要穿回西装,去剪彩、去听数据汇报、去决定几千万人的购物车里该放什么;但夜里那一身烟火气,会留在皮肤纹理里,成为下一次决策前的温度参考。
小镇做题家最怕的,不是题太难,而是写着写着忘了最初那张课桌的高度。宿迁夜市的小板凳替刘强东量了一次:“喏,还是这个高度。”于是他又把裤腿往上卷了卷,起身结账:炒田螺十三块,羊小串五根十块,啤酒三块五,一共二十六块五。他掏手机扫码,老板慌忙摆手:“哪能要您钱!”刘强东把二维码往他手里一塞:“老哥,我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今天该我请。”
走出夜市,夏风吹散油烟,月亮挂在电线杆上,像一盏没熄的灯。他回头冲还在拍照的人群挥挥手,背影很快融进灯影里。那一刻,没人觉得他是京东的东哥,只觉得他是宿迁的大东子——那个当年背一兜茶叶蛋上路、如今又带一兜烟火气回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