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老神仙的传说:长白山有人参娃娃,松花江底藏着奇珍异宝
发布时间:2025-07-21 05:19 浏览量:1
这世上究竟有没有神仙?难说。神仙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更难讲。
东汉葛洪笃信神仙,著《神仙传》,将仙家分门别类:逍遥九霄的天仙,游戏红尘的地仙,还有那需先“死”一回,待肉身“尸解”方能登仙的尸解仙。他坚信炼丹服丹是成仙正途:“朱砂为金,服之升仙者上士也;茹芝导引,咽气长生者中士也;餐食草木,千岁以还者下士。”葛真人炼了一辈子丹,仙踪渺茫,倒是寿至耄耋(八十岁)。只是他这单方流毒后世,坑惨了无数求仙若渴的帝王——譬如大明那位仙气飘飘的嘉靖帝,最终便栽在汞毒之下。
儒家圣人王阳明,早年也修道。他在《答人问神仙》里自述:“仆诚生八岁而即好其说,今已余三十年矣,齿渐摇动,发已有一二茎变化成白,目光仅盈尺,声闻函丈之外,又常经月卧病不出……” 八岁修道,勤修三十载,换来的是一口摇动的牙、几茎白发和病弱之躯。神仙之说,在他这儿算是碰了壁。他更痛斥那些“拔宅飞升,点化投夺”的奇技为“谲怪奇骇”,是“秘术曲技”,是尹文子口中的“幻”,释家眼里的“外道”。
南怀瑾先生年轻时在峨眉山修行,偶得灵魂出窍的小神通,沾沾自喜跑去师父面前显摆,结果被当头棒喝:莫耽于小术,当求大道!
阳明先生与南师,皆圣贤人物,求的是通天彻地的大道。像我这种泼皮无赖,虽也忝列儒家门墙,偏偏对这些“拔宅飞升,点化投夺”的“外道”玩意儿心痒难耐,实在有辱师门。转念一想,我这辈子贪财好色、追名逐利,离圣贤境界差了十万八千里,索性破罐破摔,且行且欢喜,先琢磨琢磨这些“旁门左道”解解馋。
今天这故事,便是个“外道”故事,出自瞎子之口。
老读者都认得瞎子,我十几年的老友。当年我还在北京混迹,周末常去京郊野营。那时管得松,还能玩玩弓弩,打打山鸡野兔。有次在密云,误闯进一个私人猎场,收获颇丰。瞎子当时是那儿的首席导猎员。
导猎员这活儿,通常是陪有钱主顾打打兔子山鸡。若碰上要猎野猪甚至更凶的猛兽,就得瞎子这种真把式出马——他是长白山下来的专业猎人,根正苗红的东北老炮儿。
那天瞎子撞见我们在猎场“免费自助”,立刻让我们扔下猎物快走。他陪着的阔佬不干了,嚷嚷着“老子花钱进来,凭啥他们白打?”闹将起来。瞎子脾气硬,懒得废话,直接把那主顾晾半山坡上,领着我们打猎去了。
后来才知道,猎场为此开除了瞎子,还扣了他半年工钱。我们过意不去,凑钱想补给他。他大手一挥:“扯几把淡!劳资早受够那鸟气了!” 一跺脚,回东北老家养蘑菇去了。就他那暴脾气,蘑菇自然养黄了。我给他支招:东北大山里遍地是宝,野生木耳、椴树蜜、松子、榛蘑、蓝莓……都是好东西。我让他定期给我发货,月结,还拼命在朋友圈吆喝(搞得不少朋友以为我在东北金屋藏娇)。
瞎子嘴上不说,心里门儿清。昨天他背了个小山似的篓子(足有百多斤山货)来我家,喝了一宿大酒。酒酣耳热时,他磕磕巴巴谢我,说前些年差点揭不开锅,全靠我那点“救济”撑着全家。看他日子缓过来了,我也高兴。其实那会儿我创业失败,手头也紧,几乎是借钱买他的货,但这话没必要说。朋友嘛,互相扶持,心照不宣。我举杯:“喝!生活嘛,熬着熬着就透亮了,挺好!”
聊着聊着,就问他:长白山老林子里,撞见过啥邪乎事、稀罕物没?
他眯着疤拉眼(那疤是早年驯鹰被鹰爪子挠的,外号“瞎子”由此而来)想了想,说人参娃娃不算稀罕,但他爷爷讲过一桩遇仙的事!
神仙?!我耳朵立马竖起来了。
瞎子家祖上是“鹰把式”,专给皇家捕鹰的。鹰中极品,当属“海东青”。
海东青有多金贵?康熙五十三年,八阿哥胤禩献上两只海东青给康熙帝。康熙收到时,鹰已气绝。龙颜震怒,下旨斥责:“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当然父子决裂根子更深,但这死鹰绝对是导火索)。更狠的是辽国,当年往死里压榨女真部落索要海东青贡品,逼得女真揭竿而起,爆发著名的“鹰路之战”。据《异域录》载,戍边犯人若捕得海东青,甚至可抵死罪!真真应了那句:一鹰在手,天下我有!
瞎子祖上,吃的就是这碗捕鹰饭。
海东青是种神骏的鹰,身高近米,翼展超两米,白首灰身,尾羽纯白,铁喙钢爪,凶猛异常,能猎天鹅、狍子。我当初不解:再神勇也不过是只扁毛畜生,抓个兔子野鸡顶天了,至于引发两国战争?
瞎子摇头:“你外行!海东青不是抓兔子的,它是捉珍珠的!”
我惊了:“鹰还能捉珍珠?莫非它会潜水?”
瞎子给我扫了盲。先说珍珠:分南珠(两广)、东珠(东北及日本海)、南洋珠(菲律宾、澳洲)。行话讲“东珠不如西珠(南洋珠),西珠不如南珠”,合浦南珠是顶流,英女王王冠上镶的就是它。但到了清朝,最金贵的却是东珠——产自松花江、黑龙江、乌苏里江、鸭绿江,个大色艳,是皇家专贡。
清廷对东珠的痴迷近乎变态,直接与身份挂钩。后宫等级森严,皇后到嫔妃,东珠用量依次递减,“嫔”仅能用“镶四等东珠十二颗金珥一副”,贵人、常在等想都别想。顶级的“朝珠”,唯帝、太后、皇后可佩,皇子亲王都没份。嘉庆抄和珅家,一条重罪便是和珅私藏的东珠“僭越皇权”,比皇帝那颗还大!足见其敏感。
东珠采捕,初由皇家宗室亲掌。顺治七年设乌拉总管(隶属内务府)专司其职。康熙、乾隆年间管制愈严,宁古塔旗人禁采,山海关设卡严防流出。为何如此?传言关乎龙脉风水。清朝开国几帝暴毙、出家频发,疑是龙气外泄,沾水化珠,故东珠实为“龙珠”!采珠规矩极苛:劣珠当场弃水,严禁私藏夹带。
然上等东珠稀若晨星。《内务府奏案》载:乾隆二十五年,头等东珠仅得二十三个;二十六年,仅十八颗。
扯远了?不!因为海东青,专为寻上等东珠而生!
松花江等大江多天鹅,此禽喜食珠蚌,常将珍珠囫囵吞入嗉囊。天鹅凶猛(想想“村中三霸”之大白鹅),且飞得极高,极难捕捉。而海东青,天生是猎杀天鹅的克星,尤嗜啄食鹅脑。皇家千辛万苦捕海东青,实为借它之力擒天鹅、取东珠!
瞎子家世代猎鹰,凭此绝技,在前朝混得风生水起。到了他爷爷那辈,已是民国,兵荒马乱,谁还要珠子?老爷子只得转行鹰猎,带小鹰打些小兽,卖皮子糊口。时局愈乱,白天不敢出门,只得深夜摸黑带鹰进山。
就在一个深夜,他遇见了老神仙。
古法采珠讲究“十月取蚌,八月探珠”。中秋月圆之夜,清辉遍洒江面,老蚌会张开蚌壳,露出体内珍珠,远望一片珠光宝气,谓之“老蚌晒珠”。亦有说是老蚌成精,吞吐月华。采珠人借此暗记大蚌位置,待十月来捞。
瞎子爷爷,便是在一年中秋夜,饿了两天后,摸黑翻山越岭,潜行至一段僻静江边时,撞见了毕生难忘的奇景——
只见江心一片炽烈光华!非月非火,倒似水底燃起了冲天烈焰,又像江心升起了一轮小太阳!光芒四射,将岸边的树影都照得纤毫毕现。老爷子心知有异,没敢靠近,悄悄爬上一棵老树,朝江心望去。
水下亮如白昼!尺长大鱼、摇曳水草、龟鳖虾蟹,历历在目。那光源核心,竟是一只卧牛般巨大的老蚌!蚌壳微启,一道璀璨金光喷薄而出,光华夺目,映得半江透亮——竟是一颗稀世夜明珠!
老爷子惊得大气不敢出,心道:都说长白山有人参娃娃,谁知这松花江底藏着这等异宝!
正惊疑间,忽见上游漂来点点灯火,顺流而下。细看之下,竟是一只只蚌壳,内盛脂膏,插着棉芯,做成的小小蚌壳灯!灯影憧憧,源源不断,于江面连成一条蜿蜒金线,漂至巨蚌处便不再前行,而是绕着它旋转聚集。不多时,千百点莹莹灯火,环绕着中央那颗光芒万丈的夜明珠,形成一个巨大的、缓缓转动的圆形光带,美得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瞎子爷爷趴在树上,看得目眩神迷。陡然,一声穿云裂石的尖利鹤唳划破夜空!一只通体雪白、大如人身的仙鹤自九天俯冲而下,如一道白色闪电,直刺江心巨蚌!
轰然一声,江面炸开!水下似有惊天搏杀,暗流汹涌!片刻,仙鹤破水而出,一翅冲天!它高昂的头颅间,正牢牢衔着那颗光华万丈的夜明珠!珠光四射,将天地映得如同白昼!
老爷子说,他当时带着一只小鹰,那鹰平素桀骜,是天上的霸王。可那夜见了白鹤,竟吓得死死缩着头,瑟瑟发抖,连声都不敢吭。
仙鹤衔珠,傲然盘旋数圈,翩然降落。瞎子爷爷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江岸已立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负手静观江心。仙鹤长鸣一声,带着几分得意,将夜明珠递到老道面前。老道含笑,轻抚鹤首,将宝珠纳入袖中。
老道朗声,似对江中巨蚌言:“尔不在扬州清修,何故流落此间?此神珠实乃不祥,吾当代为送回师门。汝这蠢物,既有化龙之兆,当早入沧海!” 言罢,他忽又转向树林(瞎子爷爷藏身处),声音清晰传来:“俗语云,见者有份。这几颗小珠,且赠予你,权作……路费吧。”
话音落,老道携鹤,飘然而去,瞬息无踪。
待江面重归黑暗,瞎子爷爷打着火把,战战兢兢摸到老道方才立足处。地上赫然躺着几颗圆润硕大、宝光内蕴的东珠!想来便是老道所赠。只是那“路费”二字,老爷子琢磨了半辈子,也没想透是啥意思。
后来瞎子母亲病重,变卖了几颗珠子救命,剩下的便成了传家宝。
昨夜酒喝得烂醉如泥。今早醒来,瞎子已悄然离去。我在他留下的那个巨大蘑菇篓深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两颗微微泛着柔黄光泽的硕大东珠。
篓子里山货的清香犹在,那两颗珠子,在晨光下流转着温润的、穿越了时光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