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一生——二儿子出生(38)

发布时间:2025-07-15 18:49  浏览量:1

原创首发。本故事为虚构。文中配图系本人用AI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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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兴安是个过日子的好男人。虽然是在那个艰难的战争年月,他为了生计,除了种好庄稼。有空还是和立春去倒腾点东西串村串乡的去卖,赚点钱来维持家用。

八月里的一天,他和立春早早的来到海上,想趁有上岸的渔船,上点鱼虾的去城里卖。他们赶着马车,路过被炸掉的驿站这里。昨天刚下过大雨。道路有点泥泞。马车轱辘上沾满了黄泥。车轮被黄泥糊的有点转不动了。

立春停下来马车,从路边找了一块薄薄的石头,开始刮贴在车轮上的烂泥。李兴安从马车上下来。他站在路边,看着被炸掉的驿站。驿站已经杂草丛生,被烧毁的残垣断壁,掩盖在杂草中,露出不屈的残缺的头颅,被大雨冲刷过的旧墙有新的被冲倒塌的痕迹。

李兴安看着驿站的遗址,心里五味杂陈。自从驿站被炸,他无数次想自己怎么才能多赚点钱,把驿站重建。可是谈何容易。这些年的战争,民不聊生,他们的生存都很难。还谈什么赚钱。

李兴安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但是他又是一个憨厚老实仁义的生意人。他不会和二哥那样給日本人做事,赚失去良心的钱。他想在和平环境里公平凭着本事的去做生意。可是那个年代不能给他提供这样的机会。

立春把车轮上的黄泥刮干净了,把薄石片往路旁一扔。对李兴安说:“掌柜的,我们走吧。”

李兴安这才回过神来,上了马车,往海边走去。

他们在海边停下,郑合适有一艘渔船上岸,从船上跳下来一个人。和李兴安打招呼:“四少掌柜,很久没看见你了。你这是来买鱼?”

李兴安抬头一看是姜老五。李兴安忙露出笑容说道:“是啊,姜老弟。我上点鱼,进城去卖。”

姜老五说:“我船上有刚打上来的鱼,还有一点虾。四少掌柜,你都收着吧。”

李兴安说:“行啊。啥价钱?”

姜老五哈哈笑着说:“随行就市,他们多少钱?你就给我多少钱吧。差一点也就那么第了。”

李兴安上船看了看,在仓子里的鱼和虾,很新鲜。就通快地说:“行吧。我就都要了。立春,装筐子,过秤!”

立春连忙从马车上拿了筐子,先称了筐子的重量,在把船舱里的鱼虾都盛在筐子里。又称一遍重量。

趁立春忙活着过秤,姜老五神秘的附在李兴安耳边说:“四少掌柜,你听说了没有?”他用手比了个八字,“这个在准备把鬼子打出咱胶东地区。他们自己造了很多武器。现在他们的队伍也越来越壮大。我都想要加入他们了。”

李兴安摇摇头,说:“这些消息,我不知道。”

姜老五说:“我是听我哥说的。我哥刚加入了他们。我*他个小鬼子,这些年憋屈死我了。真想把他们杀个痛快。四少掌柜,不说别的,就说你,你看看你当年,多红火的驿站,多好的买卖。就这样被鬼子一下子炸没了。要不是他们,你至于像现在这样辛苦吗?”

李兴安听了,苦笑一下,叹了口气。

这时立春已经过好称,算了钱。对李兴安说:“掌柜的,好了。我们快走吧。尽快去卖掉。”

李兴安就和姜老五挥挥手,说:“兄弟,保重。我走了。”

和立春赶着马车一起走了。为了躲避鬼子,这些鱼和虾,李兴安没有去城里卖,而是在城里附近的村子里卖掉了。卖的还算顺利。这一趟赚的钱又可以维持一阵家里的生活了。

今年麦收时大旱,麦子已经减产很多。今年秋天的收成还是够呛。旱了这么久,就在昨天才下了一场大雨。到收庄稼还有一个月呢。要等庄稼收到手才行呢。

回家的路上看见有卖烧饼的,他就给孩子们买了几个烧饼,拿着回家了。刚进街门,在门口玩的秋霞看见爹来了,就跑了过来。口里喊着:“爹回来了。爹!爹!”

大牛一听爹回来了,腾腾腾的跑了出来,后面跟着老五家的铁石。

李兴安忙从怀里掏出路上买的烧饼,递给秋霞一个,又拿了两个一个递给大牛,一个给了铁石。

今天是秋霞的生日,淑娴今天在家包了一锅大包子刚出锅,淑娴将热气腾腾的大包子,拾在盖帘上,晾着。淑娴是个善良贤惠的女人,自从两下里做饭,不管家里没分家和分家后,只要家里改善生活,淑娴都是叫上老五的孩子们,特别是他们的儿子铁石过来吃。铁石小时候都把四大娘家当自己家,一直在这里吃,有时还在这里住。

李兴安和立春回来,看见袁淑娴做的包子,就对立春说:“立春,别走了,今天在这吃包子吧。”

袁淑娴说:“春儿,快给你立春叔拿个凳子。立春,快坐在这里吃包子吧。”

淑娴说着把拾在盆里的包子,端到桌子上。对李兴安说:“你们坐下快吃吧,我刚才拾了一盆给娘和老五家送过去了。”

立春也没客气,说:“好吧,那我就在这里吃了。”说着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竖起大拇指说:“这包子太好吃了,太香了。”

孩子们也都坐下开始吃包子。这家人很久没有吃包子了。这顿饭他们吃的太香了。吃完饭,立春回家了。

孩子们也吃饱了,在院子里玩。淑娴就坐在李兴安的旁边。对李兴安说:“兴安,我好像又怀孕了。”

李兴安问:“有多长时间了。”

袁淑娴说:“我算了一下。应该有两个月多了。”

李兴安没吱声。

淑娴接着说:“说实话,这现在年景我真不太想生了。可是越不想生,这孩子又来了。”

李兴安说:“既然来了,那就生下来。”

家里又要添人口了。李兴安真不知该高兴,还是?唉!

不管怎样的日子,还是要坚持过下去啊。

李兴安以为这年的天气是旱灾,明年会好些,谁知挨过了这年,过了年就更遇到了大旱。这场大旱是全国性的。到处是要饭的灾民。他和立春出去经常遇到挨饿饿死的人。

大旱的年景,他家这十亩地没有产量也不够吃啊。李兴安不得不拿出他和立春出去贩卖东西挣来的钱,籴粮食来补贴家里的吃饭。这样李兴安想买地的想法,就离他更远了。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吧。

李兴安的小儿子二牛就是在这样的年景上出生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就瘦瘦小小,一点也没有儿子大牛的壮实。

小儿子的出生还是给一家人带来了喜悦。小儿子出生这年是不寻常的一年。这一年是八路军和日本鬼子打的最激烈得一年。在这一年的秋天,日本鬼子宣布投降。日本鬼子终于撤出中国了。

李兴安太高兴了,日本人终于走了,他再也不提现吊胆,躲躲藏藏的做生意了。

1945年秋日的县城,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气息。战争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县城墙垣上残留着新旧叠加的弹痕与破口,像是一道道沉默而深刻的疤痕,无言诉说着日伪占领时期的残酷与胶东军民不屈的抗争。城门口,昔日森严的日军岗哨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穿着土布军装、臂佩“八路”臂章的年轻战士,他们神情严肃却带着掩不住的朝气,警惕而有序地盘查着进出的人流。城门洞斑驳的砖墙上,旧日模糊的“大东亚共荣圈”标语被新刷上去的、墨迹淋漓的“庆祝抗战胜利”、“建设和平民主新中国”所覆盖,显得格外刺眼又充满希望。

青石板铺就的鼓楼街,曾经在日伪统治下萧条冷落,此刻正艰难地恢复着元气。两旁的店铺大多重新开了张,门板卸下,露出里面陈设简陋的货架。油盐酱醋、粗布针线、土产山货是主角,洋货依然罕见。掌柜和伙计们忙碌着,脸上少了过去的惶恐麻木,多了几分对未来的期盼,但眉宇间也凝结着生活的沉重。街面上,推着独轮车运送公粮的农民、挑着担子叫卖自家果蔬的小贩、匆匆而过的八路军干部、背着书包走向临时复课小学的孩童……形形色色的人群交织流动。空气中混杂着牲口粪便、尘土、新粮的香气以及尚未散尽的硝烟味道。偶尔有满载物资的胶轮大车在战士的护卫下辘辘驶过,扬起一片黄尘,引来路人的注目与低声议论。

城中心关帝庙前的空地上,成了临时的集会场所。八路军文工团的男女队员正站在凳子上,向围拢的群众宣讲政策、教唱新歌,《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的旋律在初秋的微风中显得格外嘹亮。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蹲在墙根下,捧着粗瓷碗,默默地咀嚼着硬邦邦的高粱饼子或煮地瓜干,眼神浑浊却专注地听着,他们经历过太多苦难,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光复”,欣喜中带着一丝迟滞的茫然和难以置信。远处的天际线上,还能依稀看到几座被遗弃的日军碉堡孤零零矗立着,像丑陋的疮疤,提醒着人们刚刚过去的黑暗岁月。

此时的县城,如同整个中国北方的缩影,正处在一个巨大历史转折的节点上。战争的创伤触目惊心,百废待兴,物资匮乏,生活依然困苦。然而,压在头顶八年的沉重枷锁终于被打破,一种名为“解放”的空气开始注入这座饱经沧桑的古城。希望如同初秋的阳光,虽然还带着凉意,却已穿透厚重的云层,努力地洒在每一张疲惫而坚韧的脸上。未来充满了巨大的不确定性,但至少,呼吸暂时是自由的,脚下的土地,终于回到了自己人的手中。

李兴安犹如一匹自由脱缰的马匹,加了劲的出去做生意赚钱。他要多赚钱,养活一大家子人,他要多治买一些土地。他再多赚了钱,就重建他被炸毁的驿站。有了这些想法,他和立春每天起早贪黑的忙活。

由于他拼命的忙活,家里的日子开始宽裕起来。家里也有了前所未有的欢乐气氛。

但是这样的日子只过了一年。又来了一场惨烈的毁灭性的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