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畔之烽火青春》三十二 红石崖下的爆炸声(一)
发布时间:2025-06-08 19:44 浏览量:1
日前,国家官方发布“为铭记历史、缅怀先烈,传承和弘扬伟大的抗战精神,鼓励讴歌中国人民团结抗战的英雄壮举,弘扬民族精神,彰显全人类共同价值的创作选题。
“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
清晨,农家小院的篱笆墙上,落满了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院子里,一大群鸡在旮旯里刨土觅食,一只芦花大公鸡跳到木柈子垛上,伸长脖子,高亢啼叫。天空晴朗,晨风轻拂。家家户户的烟囱上,升起了缕缕炊烟。太阳刚刚从东山顶上升起,早晨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屯子。新的一天开始了。
秦可昕早早起来,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又是洗漱,又是梳理,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直到对自己满意了,才走到院子里。阮家的小院,在屯子西面的高处,站在院子里,整个屯子一览无余。当然,屯前的收购站,是最大的院落了。
秦可昕跟阮大娘连说了几声再见,就走出院子。她轻盈地走着,一个城里姑娘走在乡间屯里的小路上,加之那一身扎眼的素白的衣服,引来了众多目光。一时,她成了屯子里的一道风景。
早饭以后,程哲说:"今天好天气,待会儿出去溜溜马,马刚换了铁掌,赶着走走崎岖的山路,要是有的蹄子挂得不牢靠,好再重挂,重挂是不要钱的。"秦可昕心里说,这人想得还真周到。她对程哲说:"我跟你一起去,让我一个人在这,多没意思啊。"程哲答应着,说:"本想你走前带你到山里转转的,这样也好。等我套上车,拉上你。"
程哲坐在车前,摇晃着鞭子,说:"这里离松花江只有几里,先看看大江,再顺江而上,不远有一条入江的河流,溯河流而上,就进大山啦。"
马车时有颠簸,秦可昕在车上晃着,不由地轻轻哼起小曲来。程哲说:"坐个乡下马车,还值得这么开心。""当然开心,我对这马车有感情,是这马车让我认识了你。"秦可昕双手托着脸,陷入了沉思。
车在松花江岸边停下,程哲卸下马,马儿自动去了一片有干草的地方。秦可昕向江上望去,江面上依然冰雪覆盖,江边的冰面上已有潺潺水流,她好奇地向前走去。"不要踏上去,立春后的冰很脆,有可能擎不住人啦!"程哲担心秦可昕继续朝前走,赶忙跑过来。
"就在这里看看吧。这小石岭屯是个分界,从这向上,江的两岸是连绵不断的山。从这往下,两岸虽然有山有岭,但更多的是沟川平地。眼前这一望无垠的良田,都是附近这些屯子的。"程哲说着,停在了一片高矮错落的柳树下。
"'侵陵雪色还萱草,漏泄春光有柳条'。柳树,你是报春的使者,当冬将尽而未尽,春欲来而未来,你的枝条暗暗泛青,向人们报告着春天的气息。——我爱柳树!"秦可昕兴奋起来,低声吟诵着。
"不愧是中文系的,请继续。"程哲在折着看似要萌动的柳条。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秦可昕走近程哲,要来他折下的柳条,说:"你喜欢柳树吗?"
程哲说:"听老人们说今年是难得的暖冬,所以节气提前了些,才见柳树的枝条有萌动,但绿丝绦和细叶还要等些时日。诗上说的是中原,不是大东北,是这样吧。"
秦可昕说:"虽有'吹毛求疵'之嫌,但是对的,认同你的'强词夺理'。不过这是吟诗,不是数学上的一加一等于二。你还没回答我呢。必须回答我,这是对你'强词夺理'的惩罚。"与程哲在一起,她感到特惬意。
——撒娇是女孩子在特定场合下的天性。
"我喜欢岸边的柳树,岸边的柳树有它坚定的性格。"程哲说,"你看,岸边的柳树不挑剔土壤,不论在坚硬的泥土上,还是在裸露的沙石上,一味地顽强生长。当大雨滂沱,江水横溢,一泻千里的江水,冲刷着堤岸的时候,它总是挺身而出,列成豪壮的阵势,用自己的身体搏风击浪,成了堤岸的守护神。这种大度奉献,才让江河俯首造福人类,这种大度奉献,人们才能把大江大河谓之为'母亲河'。我敬仰岸边的柳树,敬仰这种挺身而出的英雄豪迈的性格"。
程哲向马儿走去,秦可昕追上来,说:"简直就是一篇散文诗,我给起个题目,就叫《岸边柳赞歌》吧。你说的总是与众不同,还带有哲理,让人佩服。你这人......你说的为什么总是与我不同,是不是有意不想让我们作同路人?"
程哲啊啊了两声,说:"咱们现在就进大山,让你领略一下大山里的风光。"秦可昕拿着手上的枝条当鞭子,他们赶着马向大山走去。
刚走上山坡不久,秦可昕就慢下来,没多一会儿功夫,就与程哲拉开了距离。秦可昕喊:"走得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上来吧,这里有马儿爱吃的一大片节骨草呢。"程哲把马赶到林下的一片草地上。秦可昕气喘吁吁地爬上来。
这是一个大山坳,山坳里生长着清一色的桦树。秦可昕可从没见过,直呼:"一派旖旎风光,真漂亮!真漂亮!"
程哲说:"是很漂亮。听当地人说,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个大山坳是清一色的桦树。当地人还说,这个大山坳的地理环境也奇特,这大山坳比山坳以外的地方,要晚上冻一个月,可到化冻的时候,又早一个月。现在,这大山的背坡,冰雪很厚,也没有开始融化,可这里不但没了冰雪,好像地上也化透冻了。大自然给了这里一个小气候,这里的树用不多久就要发芽了。长见识了吧。"
秦可昕用力跺了跺脚,说:"还真是这样,地上是暄的,是化透冻了。跟着你还真长了见识,还有没有让我再长见识的啦?"
程哲说:"长见识不长见识先不说,反正还有更漂亮的地方,不过要走过这个山坳。你还走得动吗?""走不动也要走,不过现在要歇歇,也感觉有点渴了。"秦可昕在一棵倒下的枯树上坐下。程哲说:"我有办法,一会儿就让你有劲啦。"
程哲蹲在一棵桦树下,从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揭开一块树皮,又往里剜了剜,形成了一个小口子,就有水不断地滴答。他找了根空心的草杆,对秦可昕说:"快过来,再让你长长见识。"
秦可昕站起来,说:"干什么呀?"程哲把小草杆伸进小口子里,吱吱地吸吮起来。秦可昕说:"真有你的,这能喝吗?""你尝尝,可清新啦。"程哲又找了根草杆,递给她说:"这可是天然白桦树汁,又解渴又有营养,胜过城里五花八门的饮料。一到春天,屯里的人就会在桦树上割个口,下面放个木桶,一宿会接小半桶呢。"秦可昕学着程哲吸起来,顿觉神清气爽。
"这回来精神了吧,咱们继续向上吧。"秦可昕搭着程哲的手起来,说:"你这办法还真灵,身上立时有劲了,你怎么这么多点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