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日清汽船株式会社概况

一、 组织和設备概况

日清汽船株式会社(即日清輪船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日清公司),創設年月約在1907年前后(这是根据日清公司1937年出版的一本《日清汽船株式会社卅周年紀念》的年份推算的)。资金总額为日金一千二百万元，其中日本皇室宫内省占全股額的百分之五十以上;其余有一部分是由日商大阪商船公司(原经营我国揚子江翰运业务)、日本邮船株式会社(原经营远洋航运业务)、大东汽船公司(原经营我国汉口至长沙内河业务)各以船只投資，另一部分是由日本商民募集而成,这两部分共占百分之四十以上。大东汽船公司原来即有我国湖南长沙商人部分股金在内，日清公司創立之初,为了便于遂行其掠夺我国沿海及内河航运事业的目的,又招收了少数中国股本,并以“日清”二字命名,表示是中日两国人合营的企业。但是后来日清公司在我国推行业务，顺利无阻，所有中国股份都被日本商人陆续收买回去了。

日清公司本社(即总公司)設在日本东京市涩谷区有乐町，社长为白岩隆平。在我国上海和汉口分別設有支店(即分公司)。上海支店設在上海黄浦滩路五号,管轄天津、广州、鎮江、南京、蕪湖、九江六个出张所(即办事处);汉口支店設在汉口江汉路河街一号，管轄宜昌、重庆、长沙三个出张所和沙市、万县、常德三个駐在员。駐在員一般都有一个日人負責,另雁华籍职工一至二人;沒有日人的处所如城陵礁、岳州、湘潭等处,交由中国雇員负责,称为代理店。

支店主要负责人为支店长和次长(即经理和副经理)，均为日人。支店設有庶务、会計、出口、进口、船客、仓庫等系(即课),惟上海支店另增設有监督課,专負維修公司所有船只责任,并派有躉船长经常驻在汉口汉安躉船上办公。每系三五人不等，主管人員均为日人,其余业务人員,既有日人,也有华人。另外設有买办部，雇用华人充当买办。大买办一人,对公司日人及各报关行联系业务。副买办一人,管理仓庫;每一仓庫有职工三五人不等，俗称栈房先生。三买办一人，督促上街先生兜攬客貨。买办部設有賬房間和写字間。賬房間内有銀根賬房一人,出納一人,总务一人，信房一人,上街先生三数人;写字間有大写一人，职員五六人，工役三四人。

日清公司在我国沿海及内河航行輪船共二十八只，总载重量約60,100吨，各輸名称及航线如下：

上海一一天津上海一汉口上海一广州船只名称：山丸、华山丸、唐山丸、芦山丸、洛阳丸、凤阳丸、岳阳丸、南阳丸、襄阳丸、瑞阳丸。大丸载重量(吨)，0004,0003,9003,5003,5003,5003,0002,000。定期两船对开定期或不定期班輪定期班輪十天一往返定期班輪十天一往返定期班輪十天一往返定期班輪十天一往返定期班輪十天一往返定期班輪十天一往返定期班輪十天一往返备备有无线电設备备有无线电设备备有无载电設备备有无线电设备

汉口一宣昌上海一汉口一宜昌上海一汉口一宜昌大霸丸大吉丸大利丸武陵丸大元丸大亨丸当阳丸2,0002,0002,0001,5001,5001,500900定期班輪十天一往返定期班輪十天一往返，定期班輪十天一往返定期班輪十天一往返定期班输十夫一往返不定期班輪約半月一往返不定期班輪約半月一往返有时走汉口-长沙

信阳丸 1,500 定期班輪十天一往返

汉口一长沙汉口一常德武陵丸沅江丸湘江丸嘉陵丸800500500300每星期一往返每星期一往返每星期二、五汉口开出每星期二、五汉口开出該輪使用柴油水小季节开汉口至长沙

宜昌一重庆云阳丸宜阳丸1,5001,500每十天一往返每十天一往返

长阳丸 1,500 每十天一往这

重庆一泸州 涪陵丸 500 每十天一往返

德阳丸 700 每十天一往返 此载仅在1935年洪水期简开航約五个月

此外，日清公司还有专装散艙桐油的拖駁船队四套,每套附有铁駁三只,冬季艙内有暖气管股备,使桐油在运輸途中或抵申后不致冻結,同时还可以直接靠近外洋輪船,用油泵抽送桐油轉載。該拖駁队上水則装散艙石油、盐巴、肥田粉或煤炭等物資。至于日清公司在上海、汉口、天津、广州、重庆等地,皆有躉船和仓庫設备,不 -一备述。

日清公司雇用的日籍人員，有社員与雇員之分。社員是由日清本社在日本各大学聘来的毕业生。他們初到公司的工资約五、六十元,加上海外津貼等等名目,共約一百元左右;结婚后另有携妻津貼及佣人津貼,总計約一百五十元左右。在服务期間,根据各人工作能力，調整不同的工作崗位，最高工資額可以达到二、三百元不等。

日本大学生由于日本各大城市企业争相聘任，每年分配到日清本社的不多,每个支店年仅二、三名。各支店为了工作需要，可以就地雇用日人或华人,这种就地的雇用人員,統称雇員。日本雇員初任工資約六、七十元,成績优良者可以升为社員:华籍雇員初任工资仅三十元,惟懂日語者每月另有津貼十元，終身沒有升迁社員的希望,最高工資只能达到一百零九元。所有社員、雇員的年度奖金，完全按照工资数额发給,社員及日籍雇員每年两次，每次社員两个月以上,雇員一个半月以内;华人雇员每年一次，一个月薪水。

日清买办分支店买办与輪船买办二种,上海支店买办,先后有李子芳、王一亭等人担任;汉口支店买办,先后有汪炳生、汪宝孝、朱子方、楊志清、徐良耕、戴樵原等人担任。他們取得买办职位之前，必須交給支店一万至数万元的押金作为担保。买办部专門从事兜揽客货,除办公费(每月約一百元左右)及大买办、二买办每月有固定工资，由支店会計系支付外,其余三买办及所有员工的薪俸,均由三买办督促上街先生兜攬华商客货的运费,按百分之五提取佣金，从中提成分配。

日清公司每一艘輪船除駕駛部、甲板部、管事部之外，也設有买办部。买办部人数最多。其中大、二、三买办各一人，他們一般都是支店买办或报关行的经理介紹而来。每一买办必須交付公司押金数千元。在买办之下,雇有管货員四至八人,管艙茶房七、八人,房舱茶房十余人，統舱茶房約五、六十人。茶房不仅沒有工资，每人还必须交付买办押金数十元。官舱及房舱茶房，由輪船上供給伙食,佐餐的是剩余残餚。統艙茶房仅有飯吃,沒有荣蔬。他們靠各舱客人所給的酒資收入維持生活。在我国历次掀起抵制日货运动、华人不搭日輪时,他們无以为生,只好带些私货,但如被关員抄出,不仅货被沒收,人还要受到停职处分。

二、 经营手段

日清公司所有客貨輪及拖駁队运送客货，与日本邮船株式会社相互配合得非常紧密:凡是在我国运到日本的货物,可以由日清公司打出提单，在日本国内各口岸提货;日本运到我国的貨物，同样可以由日本邮船株式会社打出提单,在我国国内各口岸提货。日輪輸入我国的商品,以匹头、棉紗、砂糖、纸张、文具、啤酒、药品、铁*、洋釘、海产品等为大宗;由我国輸出的,以芝麻、黄豆、茶子、棉子、豆餅、棉餅、茶餅、苧麻、生漆、矿砂、桐油、猪鬃、牛羊皮、具壳等农土特产原料品为主。除各地洋行自己采办貨物，直接委托公司运送外,华商客货則由报关行代向公司报出口。不論中外客货,在装船之前,一律須经海关检验,繳納稅款之后,方可装船,否則由海关以走私論处。客貨装船手续是由货主将报称装船的装货单，向公司出口系落底子,并签定装单号码,然后持向海关申請检验;经过税务司审批,派海关职員到公司专設的验关房,将货物检验完毕,繳納出口稅后,再由貨主或报关行职員将装貨单提交船上二买办，依先后次序装輪,一面将货物运至埠头堆存，再由公司用木駁运送輪船旁边,停靠候装。因此,中国商人的貨物，必須先一天联系，第二天才能启运;而日本商人或其他外国商人的货物，公司可

以代向海关联系,及时批准完稅,当天可以装船启运。由此可以看出,在我国海关操在外人之手的局面之下,中国商人是无法与外商竞争的。

日清公司的輪船,分特等艙、官舱、房舱、統艙四种，規定中国人可以自由选擇搭乘,但日本及西方各帝国主义的商民,則不許搭乘房艙以下之舱位。

日淸公司的輪船,每航行一次，必須繕具載明航行船只名称、开航日期、运客货数量等等的报告单一份报送日本領事館(如果未設日本領事館的地方則由中国官厅盖章证明),到了月終，就将每一航线开航报告单,制成統計表三份,以二份送交領事館核对盖章后領回,作为证明,另一份由領事館存查。支店将证明书齐后，寄送东京本社，再由本社送交日本政府递信省。每一年度終結結算时,除由日清公司一面向日本政府稅务署繳納营业税外,一面又可向递信省領取与营业稅大致相等的津貼費，每年約数十万元左右。日清公司就用这笔津貼費逐年增加設备和船只，进一步发展航运事业。

日清公司在我国的航线,特别是长江航线,与我国各輪船公司和英美帝国主义各輪船公司,都有过激烈的竞争,但是竞争到了一定时期，彼此都无法把对手搞垮的时候,便又联合起来，共同把矛头轉向客货身上,加强对我国商民的剝削。

我国长江沿岸各省,幅員广闊,物产丰富，其中四川更有“天府”之称,外商所需的猪鬃、腸衣、桐油、药材等等，无不应有尽有。但是这一段航线滩多水险,一般航运业者无不視为畏途。在1920年以前,川省物資都是由商人在购货的同时,买就白木帆船一只，滿載貨物,順流而下,到达目的港口后,連船带货一并出售;有时为了脱售便利,还拆成船板出卖。据說輪船达到宜昌和重庆的,还是以我国捷江輪船公司的輪船(当时挂的是美国旗子)为嚆矢。后来因該公司水陆設备不全,营业不振,不久公司就告结束，将这条船卖給招商局，改为峨嵋号,仍行駛川江。日清公司鉴于这条航线的客貨运费可观,就在上海江南造船厂定制了一条“云阳丸”行駛川江。同时另有一日本投机商在江南造船厂造就了“听天”、“行地”两艘輸船,和太古洋行的“万流”、怡和洋行的“江和”等輪，一并航行川江。于是长江上游就有了六艘輪船同时航行,互相竞爭。但不久日本投机商的“听天”、“行地”两輪就被日清公司出重价收买，改为“宜阳丸”、“长阳丸”,继续行駛川江。从此以后，日清公司就积极向川江发展，由上海经汉口直达宜昌的有“大利”、“武陵”二輪;由汉口至宜昌有“大元”、“大亨”、“当阳”、“信阳”四輪，由宜昌至重庆的也有“云阳”、“宜阳”、“长阳”、“涪陵”四輪;1935年洪水期間,还开辟了重庆至泸州的航线,以載重七百吨的“德阳丸”行駛了五个月,直到枯水季节以后才停止航行。因此，日清公司在长江上游的航线,是比較順利的。由上海至汉口的航线就不然,首先遇到的劲敌是英商太古洋行和怡和輪船公司联合我国招商局号称三大公司的杀价排挤。特別是在我国抵制日货时期，日清公司輪船所载客货,确实寥寥无几。日淸公司也想尽各种对策,爭取业务的好轉。它采取的主要措施是:(1)保持定期开航,爭取顾客信任:到了开航日期,那怕是少数貨客,不够維持成本,也是如期开出港口，如期到达目的口岸。(2)互相杀价:货物运费各公司都有一定的价目，明的是对客家或报关行放一个九五折,实际是随货物的多寡,再放九折或八扣不等。客票除房艙以上票价沒有降低外,統艙票价竞由原来的每票四元二角跌到八角,每天还供給米飯二頓(那时米价每担四元左右)。(3)便利貨主:如果貨主自己或者是貨主的朋友随貨乘輪,不仅免售客票,而且还可以坐上房艙,以示优待。

各家翰船公司所采用的各种竞爭手段，特别是互相杀价的办法，对任何一方，都是不利的。经过若干时期，适逢我国上海大买办虞洽卿组织的三北輪船公司的船只也开进了武汉。面对这一新的劲敌,混战多时的各公司才化敌为友,联合对付后起的三北公司。三北公司也不肯示弱,同样使出了日淸公司的一套手段,与上列四公司相周旋。結果三北又和它們携起手来，共同将矛头轉向新兴的宁紹商船公司和美商祥太公司。每逢星期六，各公司大班在太古洋行会議室集合开会,共同策划抵制办法,除杀价爭取客货外,还采取了联营方式,即由五家公司首先根据各輪船的大小和設备,协商各輪船应当担负的营业比例;每月各公司所载客货,无論多寡，其运費和票費收入，全数交由湯逊洋行(公证行)统一核算,按比例分配。这个联营办法虽然迫使美商祥太公司知难而退，但宁紹公司得到沪汉同乡的支持,业务迄未稍衰,因而最后沪汉航线就无形中成为六公司(太古、怡和、招商、日清、三北、宁紹)共同分享的特权了。

沪汉航线经过如上一番竞争之后,局面稳定下来,前此五公司所采取的联合斗爭办法也就无形瓦解了。但是外商輪船的业务，还是经常占着优势。当时航运上有这样的一句話:“太古船多，怡和錢多,招商人多。”这不仅反映了外商的資金雄厚，設备齐全,而更重要的是說明我国招商局机构臃肿,人浮于事,沒有一套新的管理办法，是一个落后的企业。加上我国过去在反动政权时期,长江两岸不时发生混战,中国輪船公司的船只,部分或全部被拉差征用，更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是外商輪船却可以凭借各帝国主义的势力,高扯外国的旗子,在我国内河航行无阻。因此,沪汉航线，名义上是六大公司平分春色，实际上航运业务还是在日本和其他各帝国主义的輪船公司所操纵垄断之下的。

在华外商輸船公司，无一不凭借各帝国主义的势力,进行种种违法勾当。茲就汉口日淸公司这方面的事例,略举数端:

(1)违反海关章則和偷漏关稅:日輪偷稅漏稅，无論載貨載客,都是习以为常。例如船用煤,除航行宜昌、重庆的船在重庆及万县两地供应龙王洞煤(因該地产煤火力較强,适宜于川江輪船爬滩)外,其余如汉宜、汉湘线,所用的都是从大連港运来的撫順統煤。煤抵汉口港报进口时,須繳进口稅及附加稅,但按海关章程,船用煤可以免稅。汉口支店如将撫順煤交汉宜、汉湘二线輪船使用,再报出口税时,可向海关抽回已繳进口稅的正稅(附加税不退)。这样的一个照顾輪船公司的优惠稅則,却給日淸公司钻了空子:它們勾結我国不法煤商,用进口撫順煤的提单,以土煤冒充外地煤，偷漏国稅。此外,按照海关章程,拖輪拖了貨，不許搭客。但是日淸公司行駛汉口一常德线的輪船经常偷偷摸摸地私带一些客人。

(2)私运鸦片烟土,毒害我国人民:日淸輪船上的海員，除携带私货牟利外,还往往接受不法的烟土商重金贿赂,代为偷运;他們为了避免海关检查,一般上水在金口附近起卸,下水在五通口附近起卸。

(3)勾結我国軍閥,販卖軍火:帝国主义各国往往假借停泊我国各港口的軍舰調防的名义,大批运載軍火,深入长江沿岸，然后轉运到各国商船，直接交給各地軍閥。特別是日清公司还设法把它的万县駐在員北島靜打入我国四川軍閥楊森幕府，充当高等顾間。很显然,这种所謂高等顾問,实质上就是軍火掮客。

三 、中日战事发生后的日清公司和东亚海运株式会社

自1937年抗日战爆发后，日淸公司受日本倾事館指合，将长江上游各地日人及船只剥回汉口，陆续开往上海集中。除最后一批“大貞丸”及“岳阳丸”两翰东下时被阻于鎭江封鎖线之外,其余开赴上海的船只,在“八一三”前夕，系留浦东碼头的一部分，被上海市政府供作黄浦江十六鋪封鎖线封鎖补助材料使用。

1938年上海渝陷后，日清公司在上海临时組织了江浙船公司,于同年2月份开始营业,以日本軍部掠夺我国各式小火輸为基础,拖带木駁子或民船滿載客貨,由原来船員駕駛往返于上海至松江境内的黎里和上海至无錫两线。

不久，日清公司又和上海大道市政府及上海运输公司联合組织上海内河輪船股份有限公司，初設事务所于上海横滨正金銀行三楼,后总公司成立,又改在上海天妃宫桥北女子俭德銀行原址。办事人員以日清公司、江浙公司和上海运輸公司的日人为基础,分公司有苏州、无錫、揚州、南京、蕪湖、裕溪口等处。其后因营业发展，航线延伸至九江、汉口两地。汉口分公司地址設在青島路保安大楼内。

东亚海运株式会社，是日本軍国主义实行对东亚野蛮侵略的一个庞大航运事业组织机构。它是由下列八大公司組成的:

公司名称 、原经营业务 、本社地址：

日清汽船株式会社 ，我国沿海及内河航运 ；

日本邮船株式会社 ，日本远洋航运 ；

大阪商船株式会社 日本内地及我国沿海航运 ；

大国际汽船株式会社， 日本海外航运；

三井物产株式会社 ，輸出入貨物幷設有輪船部；

三菱商业株式会社 ，輸出入貨物幷設有輪船部；

山下矿业株式会社 开矿井运输，

大阪铁工所 制造船舶；

东亚海运株式会社組成后，在我国上海和汉口都分別設立支店,所有日清公司原在职的支店員工,一律发給一个月工资解散后，轉入东亚海运株式会社继续服务。它以日清在我国各港口設备为基础,综合以上各公司全部或部分船舶,并在大阪铁工所购进九艘新輪 (据說这九艘新輪原系我国某輪船公司在七七事变前定制的,原共有十艘,并已付了部分价款，事变后該厂又作价投资东亚公司的),分別命名为“兴东”、“兴亚”、“兴太”、“兴平”、“兴国”、“兴运”“兴隆”、“兴昌”、“宁波”等丸,代替其他杂牌船只,专門执行日本軍部的軍运任务。

1941年日本軍閥在太平洋向美英帝国主义大举进攻时，所有在我国各港口停泊的太古洋行、怡和洋行和打着意国旗帜的我国三北公司的全部船只及水陆設备，統由日本軍部下令于12月8日归东亚海运株式会社派員接收,并編号改名继续使用。此外,还将各地劫夺的拖輪铁駁队,在蕪湖組织了一个中支航运公司,归东亚上海及汉口支店指揮使用。又将劫夺的小长江輪船由上海东亚支店派員在上海成立了一个中华輪船股份有限公司。

东亚海运株式会社由于劫夺了我国和英美帝国主义的船舶，确实发了一笔横财。但是从1943年崇明丸被美国空軍击沉后，仅在一年多的时間内,就陆续被击伤击沉船只12艘,情况如次:

船名、年、月、 地点 、击沉或击伤 情况：

崇明丸 ，1943年冬 ，在武穴附近江边 沉 沒 触及水底魚雷爆沉；

丽山丸 ，1944年夏在三江口 击 伤，在 中部上甲板右边穿艙底；

凤阳丸， 1944年夏在黄石市江面 沉 沒；

丸子丸，1944年夏 黄石市碼头 击 沉；

屏山丸1944年秋 东流江面 沉 沒；

云阳丸 1944年秋 东流江面 沉；

連山丸 1944年秋 东流江面 沉 沒；

霍山丸 1944年秋 东流江面 沉 沒；

金能丸1944年冬汉口太古四碼头烧毁后沉沒，昌下新河江面沉沒满载汽油被炸，烧毁后移武；

当阳丸 1944年多 武昌月壳湾江面击伤后沉沒；

光山丸1945年春 鎭江江面 沉 沒触魚雷沉沒兴东丸 ；

1945年春 岳州江面 击 伤 后拖往上海进塢修理。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当天清晨汉口东亚支店店长中西嘉吉即召集日本社员雇员在店长室传达日本領事館的密文。翌日支店长即召集华籍职員,宣布他們即日下旗回国,随即一面解散华籍員工(每人发了三个月解散費)，一面由各系結具財产目录，于9月間由重庆后勤总部水运指揮部接收。至此，这个在我国沿海及内河横冲直闖、不可一世的日本侵略工具，就此彻底被消灭了。

我們两人先后分別在日清公司汉口支店庶务系、出口系和上海内河翰船股份有限公司充当雇員达二十余年之久，对帝国主义经济侵略的阴謀詭計固然知道一些，但以位卑职小,不仅許多其实内幕无以探悉,就是所見所聞,也是一些表面現象，其中不够全面系统甚至訛誤之处,在所难免,欢迎熟悉情况者予以指正。

本文章摘抄于“文史资料选辑”第四十九辑，有江东升陈鶴皋编写，文字少有更正，照片来自网络，侵权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