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偷袭珍珠港大获全胜，但有一件事，却让他们追悔莫及？

1941年12月7日清晨，夏威夷烈日下，爆炸声一轮接一轮，美军猝不及防，战舰翻覆、飞机成堆冒烟。

东京有人高喊“这是天佑大日本”，指挥官忙着接电话报捷，市民抱头冲上街集体狂欢，连报纸都只敢用最大黑字印“史无前例的大捷”。

可就在“赤城”号作战室里，山本五十六只沉默盯着地图，没人看见他低声说“我们也许只是把一个巨人叫醒了”，这光鲜战果背后，胜利和忧虑，已经在交错。

但这场轰动一时的偷袭，有个细节，被大多数狂热情绪盖过去了。

日军炸毁了战舰、飞机，却没炸到美军的造船厂，潜艇基地也安然无恙，红山油库就在不到十公里外，大油罐一排排竖着，连飞沫都没溅上。

就是这些没被毁掉的“命根子”，帮美国把一艘艘战舰、成打的飞机修回去，油料、补给线没断，整个舰队还能迅速恢复元气，太平洋的补给和后勤都还掌握在美军手里。

日本人确实打了最响的一拳，但一下没打到骨头上，后面的仗，美国还拼得起。

日本军部盯着“速决”那一套，想着跟当年打俄国一样，狠狠捅一刀美国就能熄火，不光是首相，连海军重臣也信了这个旧公式，觉得美国人对外一向拖拖拉拉，撑不过长线；他们的判断，全是用上回日俄战争积的老账为尺度，现实却是时代早变了。

1941年的美国不再是旧时代那个孤立的海对岸国家，是全球工厂、钢铁油料堆成山，民心刚刚被一击激活，军火订单正排着队等造，光是造船厂一年能下水的吨位，超过整个日本太平洋舰队。

他们心里对自己“武士道精神”极有信心，觉得几艘航母好了不起，忽略了美国能把失去的几倍补回来，山本五十六事后感叹，日本为速胜赌上国家筹码，但高层谁都不肯认真听他说话，东京报上的胜利号声把所有质疑都盖了过去。

山本五十六其实早就知道底线在哪里，他公开讲过，日本最多有半年优势，之后美国的力量就会像潮水一样压过来。

他见过底特律的流水线，参观过通用的工厂，也和美国政要谈过，他明白对手倒下去只要几个月就能全数补齐，可这些话回到东京没人真正信。

军部会议里一份份报告全是胜利的预测，什么“大东亚圣战必胜”、什么美军民心动摇的空谈，连脚下仓库里剩的油料都没人算清，只说再打下去美国一定怕了。

有人讲“士气比钢铁重要”，有人拿“玉碎”当压舱石，觉得精神战必胜无敌。

山本五十六对上级说，我们打一场大战不过是引火烧身，可参谋本部早已定好结论，只要偷袭得手美国就会谈判，所有人都盯着速战速决，没人提后路。

等舰队远航，他们仍然在分勋章、拍照、发表捷报，岛上传来阵阵欢呼，但是战线拉得越来越长，补给越来越吃紧，山本五十六的警告都成了炮灰，不用六个月，沉没变成日常，悬殊就摆在眼前，美军的钢铁继续下水，日本的燃油已经见底。

美国被打醒的那一刻，什么叫全国一心，珍珠港的余烬还没灭，整个美国就炸开了锅，年轻人一批批排队报名参军，白天黑夜都在造舰，底特律工厂转型把汽车线全改装成坦克、飞机产线，海的那边在抢着造航母，钢铁产量超了全世界。

日本人原本计划半年内扫平太平洋，结果美国钢铁、飞机、船只、燃油全是不停地补充上来，1942年杜立特空袭东京，虽然炸的不多，但吓得日本本土戒严，民众才明白战争是会打到家门口的。

接下去珊瑚海和中途岛两仗，美军靠情报、靠机动力硬是把日军两艘航母埋在太平洋底，巡洋舰、驱逐舰也一艘艘沉下去，补给船还时不时被潜艇截断，日本舰队渐渐顶不住，拼命调兵还不够补新损失。

中途岛一战，几乎成了转折点，日本一口气折了四艘主力航母和几百名航空兵，损失再也补不回，早期培养的飞行员一批批战死，后面只能临时拉人上阵，熟练度和美军差了好几个等级。

同期美国航母、战舰越造越多，太平洋上美军新船一茬茬下水，日本航母沉了再也捞不起来，美国人被偷袭那一口气，几年都没缓过来，但一旦开始反扑，就是不停推进。

美军夺岛战术一条条展开，瓜达尔卡纳尔、马绍尔、硫磺岛，每一处日军死守，美军就在炮火、飞机轮番轰炸后推上去，补给充足，兵力源源不断，日本只能靠“玉碎”自杀冲锋。

消耗战拉开以后，原本日本的优势转眼没了，南洋航线被切断，油料越来越少，舰队出一次港都得算油，飞机起飞次数受限，连补给线都只能靠小艇偷运，根本撑不住大战局。

美国的工业机器没一刻停过，舰队失利后还能马上补新舰，用的炸弹、子弹都在本土昼夜生产，日本的士气再高，也扛不住只靠精神和刺刀的打法，防线一步步后退，最后只能死守本土。

日军原本期待偷袭能令美方瘫痪，现实却是美国靠着未被炸毁的造船厂、油库、潜艇基地，短时间内重建了太平洋舰队，弹药、油料和零件都能自给自足，反而比战前更整齐。

战损的船只断裂被拖去船坞，几个月后陆续服役，没被炸到的潜艇被调去猎杀日本补给线，一艘接一艘地切断最重要的资源流，美军工业全开，光航母的下水速度就让参谋本部夜里睡不踏实。

日方海空力量连年削减，还得硬撑消耗战。1943年，美军开始推进“跳岛作战”，每夺下一岛就立刻修建机场，把日本的据点逐步包围切断，南洋运输线断了，油轮一艘难得进港，日本战机地面趴窝，舰队活动受限，原本赖以为傲的航母、战列舰变成码头摆设，补给越来越稀，粮食紧张，航空汽油得断着用，老兵新兵都困在战线进退两难，战局一面倒。

从前的“战术大捷”，反过来成了束缚，全社会热血未冷，军部却越陷越深，败势已然无法扭转。等到投降那天，油箱里只剩下能撑去受降仪式的最后一桶燃油，“珍珠港的胜利”在现实里只剩下全国一声长叹。

回头看，珍珠港其实只是战争真正开始的开头。日军高层一度信心爆棚，庆功声里看不到自己的短板，也没认真想过美国手里的牌到底有多厚。

后来美国生产线开足马力，飞机航母一下就堆满了码头，日本输得越来越快，这一切其实一早埋下隐患。

很多教训后来都写进军史，但每个时代的人都容易被眼前的胜利蒙蔽，习惯把顺利当做必然，低估对手、忽略全局。

最危险的时候，往往正是掌声最响的时候，有些结局在当时没人愿意看清。